“不许转化，你现在是个凡人，不死药的药力应该会残留到寿尽为止。”

少女听话乖乖照做了，但眼珠一转，想通了其中关节，大呼小叫道：

“我知道了，你去找他了对吧，难怪动用这个身份，还把我叫到这里来。”

“没错，我本来就是葳蕤山真传九月三，而你，现在是我身患厌灵症的妹妹。”

九月三一脸坦然地回答道。

“厌灵症，你怎么套这种设定，在明眼人面前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少女不屑地说道：“先不说这种病整个上界都找不出几例，厌灵症之人都是先天体弱，活的越久越受折磨，你看我这样元气满满的美少女，哪里像是先天不足？”

厌灵症，顾名思义，患者身体道脉虽全，却会对灵气产生类似于过敏的抗拒反应。

对厌灵症患者而言，灵气就是慢性毒药，在灵气浓度越高的地方生活就会越痛苦。

厌灵症，乃是先天不足，属于极其罕见的不治之症，在修行界还没有治疗方法。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仙药。

不过即使是不死仙药，在患者的第一世，也只能起到缓解痛苦的作用。

要想真正痊愈，还得由仙道级别的人物出手，先使患者死上一回，再借不死仙药的药力，在其活出第二世时篡改命格，才算是标本兼治。

听了这话，九月三认真地考虑起来。

“不过我也能理解，像你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宅女，要搭讪找借口确实不容易。”

九月三不知道宅女的意思，但不妨碍她狠狠地敲打少女的头。

“咚、咚、咚。”

“道！”少女突遭打击，心情悲愤，想控诉九月三，但似乎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刚一开口又改口道：“你又干嘛？”

“我只是发现你说得很对，我虽然是葳蕤山真传，也弄到了不死花叶，但还没资本能让仙人冒着天谴的风险治好你。”

“那么，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确实不应该和我一样高。”

青琉璃色长发少女此时已经不复刚刚的青春靓丽，整个人凭空矮了一截，全身也相应地袖珍了起来，像是个会缠着姐姐一起睡的小丫头片子。

“可是我已经吃了药了！”少女，不，女孩抗议般地拍了拍自己肚子。

“仙药虽然能让你不再痛苦，但一直以来你饱受病痛折磨，明明只比我小一岁，看上去却像个八九岁的孩子。”

九月三像是在补全设定一般，一脸认真地娓娓道来。

“九月三！”女孩抓狂了，但也只能无能狂怒，咬着牙在心底里控诉九月三，为了博同情，虐待青春少女。

“你该不会又要找借口去见他吧？”

女孩闷闷地开口。

九月三一脸慈悲，抚摸着女孩小小的脑袋：“是啊，妹妹的病虽然好了，但还是没办法修行，于是我带着她去南疆参加仙缘大会，想请到时莅临的仙人帮忙，或者撞撞仙缘，然后一不小心又碰上了他，你说，是不是很合理？”

“不行！就算是分身也不行，那里那么多人，我要是这个样子被认出来了，会被笑死的。”

女孩极力拒绝。

“灵璃，”九月三平静地说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把我的计划说给你听，你的态度不重要，我只要你的配合，你知道的，我不想打你。”

“呵呵，”灵璃没底气地干笑两声，抱着九月三的大腿撒娇道：“知道了，姐姐大人。”

“不过，我得再高点。”

说完，灵璃松开手，见九月三没有表示，试探性地把自己拉高了半个头。

这下，总是勉强踏进了豆蔻少女的行列。

九月三深深地看了灵璃一眼，“还想再续前缘吗？不过你也不需这样，他从来不看外表。”

“谁想啦，女为悦己者容都是什么时代的老糟粕了，我这样就为了自己漂亮点，”灵璃一脸无所谓，“再说，两年半前见他的时候，我就放下啦！那个人早就死了，世上哪来什么轮回呢？”

“是么，我不在意的。”九月三站起身来，推开大殿大门，走了出去。

与之前一样，九月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灵璃眼中后，才有道声音传来：“你知道的，你的情绪隐瞒不了我。”

良久，大殿内一片寂静。

“放下吗？”

灵璃仰躺在蒲团上，望着穹顶花草的壁画，一双如七彩琉璃珠似的眼珠，慢慢湿润。

“怎么可能放得下啊”

“吱呀”

大殿的大门又被推开。

“对了，十天内把这毛衣织好，见他的时候就穿这个，我先回去睡觉了。”

仅仅有个领口雏形的“半成品”毛衣被扔到了灵璃脸上。

“咣！”

“啊啊啊！”灵璃不再忧郁，咬牙切齿着，“咚咚咚”地敲打着大殿的地砖。

“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