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真是个不称职的侍女
“想什么呢,”看着玄昼深陷愧疚,寒恕草草结束了打趣,“除了你,符宵不是也在吗?而且你什么时候给我盖过被子?”
从羞愧到生气,玄昼只花了吞咽一次的时间。
“你就是生我气了,欺负我,给我喂这个东西!”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真没生气,也没想欺负你,这鱼只是个意外,想吃什么你自己和老板娘去点吧。”
寒恕拉过坐在右侧椅子上的玄昼,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像哄七八岁的小丫头似的说道。
玄昼的小脸一下子雨霁晴来,但又好像不想吃饭了一样,腻在寒恕的怀里不肯出来。
都说一般人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玄昼不是人,却也逃不开这个规律。
在她眼里,寒恕是没了她走不动道,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公子,但事实却是,在外人面前,一直躲着寒恕袖子里和符宵身后的,正是她这位自认为了不起的侍女。
而与玄昼相处良久的寒恕,自然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扭过身子,转过头,冲着在柜台处忙活的老板娘喊道:“麻烦把这里的下酒菜都来一些。”
“好勒!”
“公子,她好像不怎么怕你?”玄昼的脑袋果然从寒恕的怀中钻出一小点,露出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玄昼心脏大,但不是傻子,昨天逛街时,店家们各色的反应她也看在眼里。
她本人对那些目光早已习惯,但想到那些人敢这样看待天底下最好的公子,还是会生气的,只是在公子面前不发作罢了。
“可能是,某个带着贪吃侍女的小子会老老实实付钱,这样的传闻多起来了吧。”寒恕摇头晃脑,故作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话,玄昼的小脑袋又钻了回去,在他怀里闷闷发声:“公子你又欺负我,我才不贪吃”
见玄昼又缩成了鹌鹑样,寒恕也不再逗她。
过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小孩子气,不符合一个优秀侍女的形象,玄昼猛地从寒恕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脸色羞红,不去看寒恕,目光扫视四方后,就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酒屋的庭院里。
松屋的庭院不大,却满满当当地栽着十几棵樱花树,尽管此时花期已快到头,饱满的重瓣花朵却牢牢地挂在枝头。
这也是为何寒恕来这里吃早餐的另一个原因。
昨天他四处打听,才寻到这个种着异域风情花树的地方。
据被打听的人所言,这樱花,北漠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都长在边陲之地,能在脚下这北漠中央赏这樱花的地方,也就是这间松屋了。
而且,他们家的花又与寻常不同,据说是在极东之地培育的品种,花瓣饱满,满开了像彩霞一般,别有一番风情。
“公子公子,我可以摇摇看吗?”
就好像是生物的本能,玄昼见了这满开的花树,一股说不清的欲望在心间蔓延。
寒恕询问了老板娘,在得到许可后,便对玄昼点点头。
“可以,但记得轻一点,别给人家弄断了。”
玄昼“哼”了一声,就开始轻轻地晃动树干。
公子又在欺负人了,我的手还没它枝干粗,怎么可能会弄断吗。
玄昼推了推树干,可能是使得力气太小,花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却不见一片花瓣掉落。
她不服气,加大了力度。
而后,在老板娘惊恐的目光下,那棵老树的枝条与花叶,都像重回青春般上下狂舞,一时间,完整的花朵、零散的花瓣、无辜的绿叶,都从上空飘落,洋洋洒洒,落满了玄昼的小脑袋瓜子。
玄昼满意了,对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视而不见,在暮春的阳光下冲着寒恕欢呼雀跃。
寒恕呢,则悄悄收回道法,宁静带笑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