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珍藏的酒,那都是掺了真东西的,外头二两银也换不来这一口,就连我都不敢大口喝,不得不说,你小子胆子不小。”蒋五笑得格外灿烂。
低头看了看又被满上的酒碗,暗红色的酒液仿似酒中含着血。
没有多问,罗力浅尝一口,慢慢咽下。
才察觉出其中的不同寻常。
这酒里加了什么,罗力不知道,但他能察觉到酒液中蕴含着狂暴的能量。
能量并不浓厚,但充满着暴烈的意味。
确实是有点东西的,但他没什么心思去深究这玩意儿,本来他也不好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更何况生死未定,难不成还能跟他们来一场以酒论道?
喝完酒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三人沉默地各自吃吃喝喝,直到段老放下酒碗,不动声色看向他。
“这几日老夫去了趟天符宗地界,多方打探了一番。”
闻言,罗力精神一振,放下酒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带着几分期待与忐忑。
原以为这是顿断头饭,但这老者说他去了天符宗地界,言外之意便是探究他所交代的是否属实。
柳暗花明啊这是!
就连蒋五都支棱起他那双大耳朵。
他知道段老出去的目的,但段老并未告诉他此次外出探听来的最终结果,他也不会主动去问,此时见段老主动提起,自然不会错过。
“你得罪的是谁?”
罗力沉声答道:“余少彦!”
段老没说是或不是,再次开口问:“废你修为的是谁?”
“丁寿喜,余少彦的外公,天符宗的二长老。”
这俩瘪犊子的名字,他至死都不会忘。
段老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端起酒碗抿了一口,突然又问道:“天符宗宗主夫人叫什么?”
猝不及防之间,罗力被这话问懵了,讷讷地回道:“我不道啊…”
段老眯着眼睛看着他,没再说话。
“这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宗主姓林,我就是个九品的外门弟子啊,我哪知道宗主夫人叫什么?”罗力急忙解释。
如果一开始没这番问话,他还真不会去主动解释什么,但现在有了活下去的可能,自然要牢牢抓住,别说宗主夫人叫什么了,只要他知道,连宗主能坚持几刻钟他都能给抖落出去,问题是他真不知道。
见他这副模样,段老不置可否,没再追问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多大了?”
唔三指?
“回前辈的话,十九。”
没敢作妖,罗力老老实实地回答。
闻言,段老神色略有恍惚,但很快恢复,认真地盯着他道:“你可愿随我修行?”
罗力二话不说,起身跪地叩首,一气呵成。
“弟子拜见师尊!”
另一旁的蒋五手刚伸到半截,还未来得及阻止,这一切都已成定局。
别说是他,便是段老也是愣怔了片刻,才笑道:“起来吧。”
“谢师尊!”
不是他罗某人腿弯子软,这可能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拒绝的后果他不需要去想,即使不杀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况且他在天符宗只是从最底层爬到外门的小人物,他存在的意义或许只是每个月能够为天符宗的符箓生意增添些许微薄助力,根本没人收他为徒,再说他是天符宗的弃徒,自然也就不存在背叛师门的顾忌。
蒋五看着他,眼神复杂得很,嘴里时不时‘啧’上一声,也不说话。
“以后你可以跟着小五一样叫我段老即可,哦对,这是你五师兄,蒋五。”
“好的,师尊。”
“我不是!你别瞎说!”蒋五极力否认,双手摆动出了残影。
罗力没看懂,就像方才蒋五‘啧’个不停,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他也不明白这位便宜师兄为何言行如此古怪,只觉得可能师兄脑子有病。
端起酒碗吞下一大口,段老抿着干瘪的嘴唇说道:“老夫此生至此收过七个弟子,小五是第五个,而你是第七个。”
“那其他师兄们呢?是在外做任务么?”
重新盘坐下来的罗力,好奇地问道。
谁知这话一出,段老却沉默下去,没再搭理他,只闷头喝酒。
蒋五一边给段老斟酒,叹了口气道:“都死了。”
啊这
“师尊恕罪,弟子无心之言。”罗力双手举起酒碗请罪。
段老摆了摆手,又是一碗酒一口闷。
“这也是我为什么从来不叫师尊的原因。”蒋五给段老续上后,自己也灌了一口,哧哈哧哈地吸着凉气。
“”
手里捻着酒碗,罗力面上表情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低头饮酒。
现在若是背叛师门,会被打死的吧?
会的吧?
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