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快被嘴里各种夹杂在一起的味道折磨疯了,无论把肉,水,酒还是土,植物塞进嘴里都不能隔绝那些味道。
而且那群鱼头人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对着他挥着拳头龇牙咧嘴大吼大叫。
原本就可怕的长相在扭曲的面容和火光下变得更加恐怖了。
有个家伙混在鱼头群中踹了一脚他的屁股,第一次艾萨克没有准备,被踢的一个狗吃屎摔到地上,所有鱼头人愣怔片刻都开始哈哈大笑。
一时之间艾萨克差点被直冲鼻腔的甜味齁死。
他惊慌失措,不明所以,下一秒又发现无形的念头再次出现在了脑海里。
腿上有三道疤痕的脚朝着我左边的屁股瓣来了
他的脑袋自己想。
然后身体比思绪反应更快。
艾萨克呆呆的看着自己转身探出胳膊,用指甲扣住那个偷袭的鱼人的腿,生生把它从一众鱼头中拖了出来。
鱼头人腿上留下十道血痕,神情愣怔。
艾萨克没有停下来。
他扑倒了它。
让一人一鱼滚作一团。
围观的鱼人们一开始还在笑个不停,还大声嘲笑没偷到蛋反倒被陆上小鸡崽啄到脑袋的那个倒霉蛋。
但很快,他们声音慢慢沉寂下去。
不安和焦灼的氛围开始弥漫。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不管是鱼人的拳头落在艾萨克哪里,艾萨克都一躲不躲,不管是身体被锤飞还是被活生生折断骨头,艾萨克都一声不吭。
他就像是根缠绕在树上的藤蔓一般挂在了倒霉蛋的身上。
艾萨克双手钻进了鱼人的皮肤,像是最锋利的利刃一般向着皮肉深处钻了进去。只是坚韧的骨头阻碍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所以艾萨克感觉自己指肚似乎生出了什么东西。
它们代替手指开始横向扩展。
鱼人皮肤猛然皲裂,缝隙中突然长出了生出倒刺的植物。
他顿时惨叫出声。
艾萨克也被它身上诡异的情况吓了一跳,拼命想要把手从面前这个怪物的伤口中抽回来。
但他的每一次动作都带动那些倒刺植株一同颤抖。
鱼人的声音便更加惨烈了。
艾萨克尝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各种各样的苦酸涩交杂在一起,又比它们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更加心酸的浑浊感。
他身体麻木不堪,大脑嗡嗡作响,不等他做出反应,脑子又自顾自做出了回应。
我知道了被植物贯穿身体鱼头人痛苦是苦涩是令我难以忍受的
“纳尔……纳尔?!维奇!!!纳尔昏过去了!!”
“植……植物长出来了……”
“该死的,这个人类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吃了恶魔果实了??混蛋谁能告诉我!!”
……
……
船医维奇足足一整夜没有休息。
他把鱼人纳尔和挂在他身上怎么也扯不下来的艾萨克一同抬进了手术室。
两张同样简陋的木桌,半葫芦烈酒,一堆各种奇形怪状的草药,还有一张充当手术台的草席。
这就是一场手术的所有配置。
船医仅仅是用烈酒简单的给他们和刀刃消毒,便顺着艾萨克的手指戳进去的伤口,活生生剖开了鱼人纳尔的胸膛。
艾萨克毫无准备。
艾萨克大开眼界。
他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甚至因为动作他不得不僵在那里近距离观测。
鱼头人的皮肉发白,鲜血赤红。
扑在脸上的感觉温度与人类别无一二。
而在这之前,他在老家农村帮着杀猪都会举着刀比猪更大声的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