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和他们承诺什么,也不过是和他们开一些空头支票而已。
没有实力的时候,讲什么话都是放空炮,不值钱的。
何况,我并没有和他们签合同,是和镇企业办签的合同,有什么事情,他们应该找的不是我,而是镇企业办。
缝衣社属于镇办街道企业,他们都是镇属集体制工人,也只有镇企业办才能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啊。
难道是镇企业办的某些人,因为我没有先交租金,奈不合宋毅成,就故意喊他们来阴我,给我制造一些麻烦?
文武斌想了想,抱拳开口说道:“各位叔叔婶婶,我这公司还没有开张,你们就这么看得起我,亲自来公司看望,也算是在和公司暖火了,我真是感到非常的高兴和荣幸啊!”
“我现在是,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买,没有开水壶,没有茶杯,没有茶水,没有糖果瓜子,也没有烟,实在是让各位见笑了,还望各位多多谅解和海涵!”
说完,文武斌朝着各位老人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文经理,我叫张土德,是缝衣社的最后一届主任。”一位六十四五岁的男人开口道,“他们这些老家伙,都叫我末代皇帝,说我茅室板子都没有守住,把缝衣社给解散了。”
“其实我哪有解散缝衣社的权力?是没有人到缝衣社来做衣服裤子,缝衣社没有了收入,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了,才不得不关门散伙,各回各家,各抱各娘,各找各的活路。”
“今天我们回来,就是来和你讲一个事情,我们这些人,退休了的已经三年没有领到退休工资了,没有退休的也没有上过班,领过钱,连买米买菜的钱都没有了。”
“我们缝衣社的这十八个人,唯一的生存依靠,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缝衣社的这些房子和地皮了。”
“你现在来租我们缝衣社的房子办企业,开公司,当然是好事,是把这些空置了几年的房子和地皮,重新利用起来,发挥它们的作用,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们肯定支持。”
“但现在的问题是,镇企业办把缝衣社的房子租给你的时候,并没有和我们缝衣社的人商量,房子和土地租出去后,哪么解决我们缝衣社这十二个人的退休工资,哪么解决还没有退休的六个人的工作问题?”
“退休人员的退休工资,和没有退休的人的上班,这两个问题,都是直接关系到我们缝衣社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
“房子没有租出去的时候,我们不好讲什么。现在房子租出去了,这两个问题就必须要解决好。”
“这两个问题,如果不能得到妥善的解决,恐怕就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包括会影响到你的公司的开张问题等等。”
“所以,今天我们一起来,就是希望你把这两个问题解决好,免得拖了你公司开张的后腿。”
“我们这些人嘛,反正也都是五六十岁,七八十岁的了,坐在家里是坐,到缝衣社来坐,也是坐。”
“更何况,缝衣社还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们舍不得它,它也舍不得我们啊。”
“老伙计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张土德说到最后,干脆站了起来,像一个正在作报告的领导一样,看了几圈在座的人后,对他们问了起来。
张土德讲完之后,其他的男人和女人,如同赶闹子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生怕没有讲话的机会,叽叽喳喳,像一群树上的鸟儿一样,又像一群围在耳边不停的鸣叫的蜂子。
文武斌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话,说什么事情。
就这样轰炸了半个多小时,这些人才终于停了下来。
虽然十二个人退休工资的发放和六个没有退休的人上班的问题,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事实,应该解决,但并非是自己一个租客可以解决得了的,而且也不应该由自己来解决。
文武斌看着在场的十八个人都在看着自己,清了清喉咙说道:“对于大家刚才说的这些问题,我很理解。归纳起来,主要是两个问题,一个是退休工资的事,一个是上班的事。”
“说实在话,好好的上了一辈子的班,到了退休的时候,本以为可以享受享受天年和天伦之乐,最后连退休工资都没有地方去领;到了五十几岁了,好好的,突然没有班上了。”
“这些事情,放到谁的身上,谁都不会好受。”文武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