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告诉你,我原来就是做你这个事的。你这成本才多少啊?成本最多不会超过单价的五分之一,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八折,就这么定了。”文武斌让了一步说道。
“既然你做过这个事,你就应该知道,材料费,房租费,税收,管理费,人工费,卫生费,还有其他的七七八八的,都是钱啊,一加起来就多了啊。”
“我们这样的小本生意,就是搞到天高头去,也是赚不了几个钱的,无非就是保一个本,图有一碗饭吃。既然是同行,你硬是要讲价,最少也都要九折,才能保到本。”
打印店老板做出一副实实足足贴本的苦命样子。
“别看买卖小,有道是小买卖赚大钱。好了,既然你说得这么造孽,就按你说的九折算。多少钱?签单,每一个季度,我和你结一次账。”文武斌对店老板接着说道。
“签单啊?不是现钱?那不能按九折签单,要按标价的单价,才能签单。”店老板一听是签单,马上改口说道。
“斌哥建材公司在哪条路上?门牌号码是多少?你叫什么名字?你老板叫什么名字?”老板把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问了出来。
“就是原来的城关镇缝衣社,现在都是我们建材公司的地方了。幸福路16号。公司刚刚成立,我叫文武斌,我就是老板,老板就是我。有事找我就是了。”文武斌微笑道。
文武斌签好单后,广告制作老板把建材公司的十多块牌子,装在一个老纸箱里,用带子扎好箱子后,递给了文武斌。
文武斌见缝衣社的大门开着,就骑着单车直接进去了。
看着院子里清扫得干干净净的空坪闲地,和整理得有模有样的房间,文武斌满意地笑了。
看来,武有力和这个外家二伯刘长林,还是可以做一点事情的,有一些责任心的。
他把单车停在准备用于经理办公室的那间房门前,捧着那个装满公司牌子的纸箱子,推开房门,才发现经理办公室里面,已经坐了一二十个五六七八十岁的男男女女。
他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看了一圈这些满脸沧桑的老人后,才发现刘长林也坐在其中,正和这些老人融洽地交谈着。
武有力正弯着腰,一杯一杯的和这些老人倒着冷开水。
这些五六七八十岁的老人们,见门被推开,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捧一个纸箱子,站在门边要进不进的样子,立即停止了交谈,一起看向了他。
他们中的多数人,看到这么一个年轻人,手捧一个纸箱子,就在心里想,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公司办公室的,就是送什么东西到这里来的人。
这些老人们简单的扫了几眼文武斌之后,就继续坐在那里,又恢复了刚才的交谈,把他完全当成了一个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小职员,或者是透明的路人甲路人乙。
刘长林一看是文武斌来了,马上站起来,背起一张凳子,放到经理办公桌前,热情的笑道:“文经理,你回来了。”
正在倒冷开水的武有力,听到刘长林喊“文经理”,转过头来一看,见真的是文武斌回来了,快速放下装着冷开水的提壶,走到文武斌身边,接过他捧着的那个纸箱子。
这时,刘长林对那些老人们说道:“他就是租我们缝衣社房子的,斌哥建材公司的老板,文经理。”
对那些老人介绍后,又对文武斌介绍道:“这些都是我们缝衣社的职工,一起十八个人,已经退休的有十二人,还有六人没有达到退休的年龄。”
文武斌马上意识到,这些人肯定是知道了缝衣社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来这里的目的,绝不是“故地重游”那么简单,一定是来寻求解决他们久久没有解决的问题的。
像这样的情况,在9年代及其之后的国有和集体企业,改制改革改组兼并合并破产拍卖的过程中,伴随着大量人员的下岗或买断,曾经一度成为了某些地方一种新的风景线。
文武斌在前世的时候,亲眼见到某单位小院拆围墙改建门面房时,被当地的老太太老爷爷,每天用一张小矮板凳坐在施工现场,向该单位索要过去征地和现在征地的差价款。
后来虽然报警了,也拘留了几个牵头的老太太老爷爷,可那些没有被拘留的老太太老爷爷依然如故,继续我行我素的坐在那里索要,一直到把差价款补齐之后,他们才离开。
今天这十多个人来,会给自己提一些什么问题呢?自己只是租房子,一个租客而已,并不是买房子。
何况这个房子已经空了好多年了,不会我一租房,他们就来要差价款吧?
再说,自己的公司现在还没有开张,什么生意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就是想和他们解决一些切实可行的问题,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