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感觉好多了,陈老师,你手中拿的什么啊?”
因为李璐没有拜陈宫嗣为师,所以,她不能随着林溪枫喊师父,本来,在公众场合下,李璐和其他人一样,喊陈宫嗣“陈老”,但是现在在这有如家中一样的氛围中,喊“陈老”就显得太客套生疏了,所以,李璐就喊“陈老师”,既显得尊重又显得亲切。
“我打了一只野兔给你补补身子。”陈宫嗣慈祥地笑笑。
“哎呀,谢谢!我发烧期间……”她知道陈宫嗣虽然是太极高手,但是对于医学却是凭感觉的,知之不多。她正想告诉他发烧期间饮食要以清淡为主,不宜吃荤,却突然发现他到厨房内放下野兔时走路是一瘸一拐的,不觉吃了一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问道:“陈老师,你的脚怎么了?”
陈宫嗣淡然一笑:“没事,撵野兔时不小心扭了一下,现在感觉好多了。”
李璐心头颤动了一下,呆呆地望着陈宫嗣慈和的面庞,想着陈宫嗣捕获野兔的艰辛,泪水就不听话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陈老师,对不起,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
“孩子,你又这样和我客气了。你们能来我这儿,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能说什么麻烦呢?没事的,就是扭了一下,不影响走路的。快别哭了!”陈宫嗣语气温和地劝道
这几天李璐蒙陈宫嗣照顾,早已觉得心中不安,向陈宫嗣说些感谢的话,陈宫嗣总是要她不必介意。
李璐不顾得擦拭脸上的泪水,两步走到陈宫嗣身前,弯下腰,摸了摸陈宫嗣的伤脚,命令道:“快坐到凳子上,让我看看。”
“没事的。”陈宫嗣一边说,一边顺从地坐在了案板旁边放着的小凳子上。
李璐将陈宫嗣的鞋袜一一脱下,发现他的脚踝已经肿胀起来。心疼地埋怨道:“还说没有事,你的脚都肿了!”她用手轻轻捏了捏,问道:“疼吗?”
“不疼。”
“还好,只是伤着筋肉了,没有伤到骨头,要伤到骨头您老就要好好地休养几个月了。等吃过饭我给你推拿推拿,可惜没有带针,否则针灸治疗,效果更好。”
“好好,谢谢李医生!”陈宫嗣开玩笑地说道,一句话就把李璐给逗乐了。
陈宫嗣自己弯腰要穿上鞋袜,李璐不让,只好老老实实地让她重新给穿上鞋袜。不过,他是闲不住的,站起身来,拿起案板上的菜刀,重新将野兔提起来,瘸着腿就要出去到山溪边割剥兔肉。
李璐明白他的意思后连忙从身后赶来,拉住了他的胳膊:“陈老师,你要少动,多休息,这样才有利于伤脚的恢复。你别去了,要不你来烧水吧,我去收拾野兔。”
“没事,我注意一下就行了,我的身体哪有这么脆弱?你的烧还没有全退,不能出去吹凉风,我来吧!”
“早晨的菜已经准备好了,你先歇着,野兔肉中午再弄吧!”李璐劝道。
“趁现在饭还没有做好,我先把野兔肉剥出来,清洗清洗。”
李璐知道如果不吃这个野兔,就对不住老人家的一片心情,所以发烧期间要吃素的话就说不出口,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陈宫嗣的身影在朝阳照射下向着山溪边走去,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上午九点多钟,有两名民警找到陈宫嗣房舍,一位是胖子,四十多岁,一位是高个,三十多岁。他们告诉陈宫嗣和李璐,这次来两个目的,一是告知办案进展,要强暴李璐的歹徒已经抓到了,正是山西人彭典所为。二是为了固定证据体系,还要再为李璐做个笔录。
李璐和陈宫嗣于是忙着招呼民警的事,等到送走了民警,陈宫嗣和李璐彻底地相信了王尚涛的话,知道冤枉他了。
陈宫嗣就和李璐商量,中午请王尚涛过来吃野兔肉,李璐点头同意。
陈宫嗣拄着一根木棍走到苏惟微茅庵和王尚涛说了,王尚涛很受感动,立刻答应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接近中午时分,陈宫嗣不顾伤脚,亲自下厨,在锅中放上花椒、茴香、葱蒜等佐料,等炖到一定火候,再放上切好的土豆块,将野兔肉炖得香气四溢。
正在炖野兔肉时,王尚涛也过来了,帮着烧火,蒸了一锅白米饭。
三人坐在房舍的小桌子旁边,热热乎乎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