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枫惊道:“小玉,你怎么哭了?”
单小玉用手擦去泪痕,转瞬即笑了起来:“没什么,我听到你的歌声,心中高兴。我还想起了仲春诗会上那个白云山人,后来酒宴上他写的那首桃花诗实际上也是很好的,只是我不喜欢他,当时还故意贬损他呢!”
林溪枫“哦”了一声,不知道如何接话。他如果如实告知白云山人和杨子腾他们的阴谋,那单小玉还不是更加铁了心的和自己好。
在他心中,一直当单小玉是哥们一般,单小玉并没有给他带来灵魂深处的悸动,尽管他家庭条件优越,父亲是院士,林溪枫还是不想打破自己的择偶标准,随意将就,尤其是父亲和许广兰发生婚外情的情况下,更加让他意识到,不可随意和一个人结婚,必须在内心深处对对方爱得深才行。
他见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忙拿出护花使者的功力,殷勤地道:“要不我们到岸上歇上一会儿,我给你用柳条编个草帽吧?”
“好啊,好啊!”
两人于是停船靠岸,在岸上,林溪枫折了些柳枝,给她编了个草帽,还截了一段嫩嫩的细柳枝,轻轻捏了几下,然后将柳枝的枝干从外皮中抽出来,将外皮做成了一个柳哨,放在嘴边,鼓唇吹了起来,柳音和芦音又有所不同,音质比芦音显得粗狂奔放一些,这一下惹得单小玉爱不释手,戴着柳帽,拿着柳笛,玩的十分开心。
林溪枫见单小玉高兴起来,才和她重新登船,继续向澄河主河道行进。
澄河主河道和富村河之间有一条大坝上人头攒动,十分热闹。单小玉道:“哎呀,那里有一条街市,我们把船停靠在这儿,过去看看吧?”
“好的,我请你尝尝我们寿元的小吃。保你吃得馋嘴。”
“期待中。”
两人将船只停靠岸边,系好绳子,上到岸边,爬上了那条大坝。
大坝今日逢集,四方赶集的村民都汇聚于此,有穿背心的,有光膀子的,有敞开怀的,村民的淳朴自然之趣尽显,女人们则打扮的花枝招展,不逊色于城中人。商贩们沿大坝主街道摆开商品,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一幅农村集贸图画!
“这一家的冰糖葫芦,给我来一串。”
“这一家的蜜饯,给我来一包。”
“这一家的烧饼好香啊,有香甜味的?好,买两个带回去。”
“这是什么,烘糕?给我切一块。”
林溪枫和单小玉在集市上一路行来,发现她是个十足的吃货,而且喜欢甜食,真奇怪她体型保持得挺好,没有发胖。不一会,便让林溪枫买了一大堆吃食,两个手都掂满了,她自己又蹦又跳的,在前面走着,拿着一样东西吃着,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林溪枫看到单小玉如此开心,心中也十分欣慰,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充当着佣人的角色。
只逛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才又重新回到船上,单小玉打着饱嗝,小嘴边还残留着芝麻粒,懒洋洋地道:“中午不用再吃饭了,我们可以在澄河上继续玩上一天。”
林溪枫大笑:“我是舍命陪君子。”
单小玉嗔道:“陪我玩有那么痛苦吗?”
“哦,哦,我有幸陪君子,舍命又如何?”
“贫嘴。”
此时天公作美,太阳不知何时隐去,周遭中充满最适宜人体的空濛之色,有些湿润,是既不让人感到烦闷,也不让人担心风雨之苦的那种空濛,各种花草树木在这样的天气中都任意地展开腰肢,肆意绽放自己,格外秀美。
两人将小船荡到澄河,朝着东面行去,澄河水十分宽阔,水波荡漾,水面上不时有大小船只行过。
单小玉躬身从船舱中穿过,来到林溪枫之旁,从他放在船舷的袋子中拿出一块吃食,望着深不见底的一汪水域,小心翼翼地说:“如果不小心,掉进了这澄河水中,那还真会变成鱼鳖一样,将命丢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