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我呢!”
“夏日消融,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单小玉本来要就势坐下,一听有了安全保障,便站直了腰杆,随口轻声吟诵起***诗词。
“你再拿杆大槊,就有那横槊赋诗的味道了。”林溪枫揶揄道。
两人正在说闹,就在这时,一艘汽艇从西面快速地驶来,冲起的巨浪猛地撞击在小舟上,小舟剧烈颠簸起来,单小玉一个趔趄差点掉进水中去。
林溪枫连忙半站起身子,伸手拉了她一把,单小玉就势扑进了林溪枫的怀抱,和他一块跌坐在了船舷上,林溪枫连忙伸臂抱住她,防止她真的落进水中去喂鱼鳖。
林溪枫穿着白色短袖衫,胳膊上肌肉遒劲结实,搂住她时,身上男子的阳刚青春气息再一次扑进她的鼻息,是那么的熟悉和令人陶醉,单小玉紧紧反搂住他,舍不得松开,真希望这一刻化为永恒。
小舟被冲撞后,就势摇晃了好几下,才斜斜地停泊在水面上,没有发生倾覆的后果,但是一支船桨却落进了水中,溅起了一阵水花后,在水中时隐时现。汽艇上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十分放肆,而且竟然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汽艇马达的嘟嘟声不停地响着。
林溪枫忙松开单小玉,抬头看去。这一看吃惊不小,汽艇上赫然站着一人,不是那裴铜生是谁?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同伙,却也认识,正是上次在仲春诗会交过手的络腮胡子!
单小玉从刚才林溪枫的拥抱中回味过来,抬头看见是在仲春诗会上见到的络腮胡子和大铁塔,也是吃惊不小。
只见大铁塔裴铜生哼哼冷笑几声,努嘴对着络腮胡子招呼什么,络腮胡子领命,眼中阴芒闪烁,对着二人大声道:“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单小玉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林溪枫侧身上前,用身体护住单小玉,凛然不惧,冷然道:“你们不要以为有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一手遮天,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你们躲过了初一,绝躲不过十五去。奉劝你们还是早日金盆洗手,重做良民的好。否则,等到杀头的那一天,对不起生你们养你们的父母亲。”
“哟嗨,还教育起我们来了,你小子!今儿个我们既然在此偶遇,正好把以前的过节好好说道说道,你两次坏了我们的好事,不能饶你。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如果选择跳进河中去,到时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运气了,如何?”裴铜生阴阳怪气地说。
络腮胡子胡铁力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帮腔道:“快跳,快跳。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争取哟!”
林溪枫不理他们的挑衅,护送着单小玉,让她躲进了船舱,然后泰然地躬身从水中捞起了另外一支船桨,滑动小船向前行去,
他边划边对裴铜生等人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信你们敢如此蔑视法律。你们睁眼看看世界,在中国境内,为非作歹的,哪一个有好下场?你们老板李宝,在整个庆州,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少废话,我数一二三。”胡铁力端起枪支,将瞄准镜放在眼前,闭上了一只眼,开始瞄准。
这些人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既然遇到,只能应对,无法躲避。
不过,林溪枫从裴铜生和胡铁力的口吻中,听出了戏耍自己的意思,所以他知道一时胡铁力不会行动,更何况,沿河两岸有不少行人,来往船只不断,甚至有人在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照,所以,林溪枫不相信他们会在这时真的行动。
他划动小舟,悄悄靠近汽艇,在寻找合适的出手时机,一手银针早已攥在了手中。这手绝技只是在应对了然道人时使用过,裴铜生和胡铁力都不知道,所以,他有把握偷袭取胜。
这时见胡铁力对准自己,便放下手中的船桨,站起身来,高举双手道:“好,我认输了,我现在就跳。”
胡铁力得意地哈哈大笑,说时迟,那时快,林溪枫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出手时机,数根银针向着胡铁力的手臂飞去。
胡铁力刚刚准备看林溪枫跳进河中的狼狈样子,如果他不会水,淹死了更好。孰料,只见林溪枫手臂微动,自己的好几个地方突然同时一麻,有鲜血从手背上流下。
他痛哼了一声,小船这时已经和汽艇船平行,距离只在咫尺之间。
只见林溪枫长身而起,用手搭到了汽艇船舷上,完全借助手上的力道,竟然纵身跃起,翻身跳进了汽艇中,汽艇一阵晃动,而小舟却是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原地横摆了过来,船头撞到汽艇的侧面,并未侧倾,这一份功力真是非同小可。
裴铜生见状不好,连忙过来阻挡,挥手就是一拳,林溪枫借助飞跃之势,一脚踢在裴铜生的手腕上,裴铜生一个趔趄,差点从船中摔下水去。驾驶员这时慌了,立刻开动马达向前窜去,在水面上划过长长的一道浪花。
单小玉花容失色,从船舱中爬上小船船头,望着远去的汽艇,急匆匆拿起手机,拨通了11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