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有些奇怪忒诺迪现在的神情，以他对忒诺迪的了解，这个表情一般只会在有人与忒诺迪意见相左且忒诺迪觉得那人是个蠢货时才会出现。

“我记得你的提醒，我只是与她聊了聊什么情况下一个人可能会从正常人变成疯子，哦——那天她听我说完之后好像有些魂不守舍，但第二天她就迅速提出了她的见解。她很聪明，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见忒诺迪情绪逐渐平和下来，霍尔像受到鼓舞一般继续说道：“从那天之后，我开始联系一些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稳定的病人，有些是自闭症患者，有些是抑郁症患者，给他们提供心理治疗。”霍尔露出一幅赞赏的表情，“孙曦对这些很擅长，在提供心理康复治疗上我反而成了她的助手。”

单向玻璃外装着受试对象的实验室里，走进来了十五个穿着金属纤丝编织成的软甲的身影，软甲之下有着乳白色内衬，在灯光下与金属光泽交相辉映。

这十五个人动作很快，迅速分成五组走到了那些早已被安置好的猴子附近，那些猴子在软体笼子里不安的嘶叫着。

最靠近单向玻璃的这组行动最快，其中一人直接伸手抓向了一只猴子的胳膊将其腕部控制在了软体笼子上，接着是另一只胳膊，四肢剩下的部分；整个过程中猴子的抓挠与撕咬在这金属软甲面前显得毫无意义。

“这半年我们取得了很大的突破。我们发现了一些表现突出的样本”霍尔脸上露出痛心遗憾的表情，看着忒诺迪的眼神有些复杂，“早期我们挑选实验样本时并没有进行太复杂的筛选，但那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你就通知筛选人员要挑选那些身强力壮的样本以确保样本的重复利用。”

霍尔叹了口气：“这也不全怪你，如果我们早期无差别筛选时就发现了那些受试表现突出的样本，我们大概早就取得突破性进展了。唉，也许是具有那种先天特质的样本在自然界根本难以存活成长，也有可能是与我们合作方在给我们提供样本时已进行过先期筛选。总之，在这么多年里我们错过了。”

忒诺迪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霍尔医生笑了笑：“半年前，我们开始挑选那些在猴群中比较孤僻，体格偏瘦弱的样本，用它们来进行实验。实验结果相较于此前的一潭死水，出现了一些令人兴奋的波动——有一些样本对墨原几乎不表现副作用。我们通过多次实验优化了样本的筛选机制，逐渐的，我们将影响因素锁定为杏仁核、脑岛、海马这三个影响情绪与记忆的部位。”

霍尔随手拿起一张白纸，在上面迅速写着什么，然后递给了忒诺迪：

杏仁核——感知和识别情绪

脑岛——注意监测，情绪感知，奖赏系统和决策

海马——情景记忆检索

“简单来说，我们用了半年时间将影响墨原副作用表现的器官，锁定在了这三个上面。在今天之前，我们做实验的样本在这三个方面或多或少本身就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