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墨瑞研究所从不做让它的投资者失望的事。”

忒诺迪·维斯挂断了电话，脸上扭曲的讪笑戛然而止，双眼眯缝着露出一个锋锐的眼神，这并不代表有什么凶狠情绪出现，只是一种习惯，下意识的。

从一个月之前孙曦突然公开墨原的存在开始，墨瑞研究所的那些投资人的电话轰炸就没停止过。

几乎所有投资人都享受过墨原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好处，他们很清楚墨原有何价值。现在忒诺迪非常头疼——每一个投资人都认为墨瑞研究所将他们能够提供的墨原优先提供给了其他投资人。投资人对墨瑞研究所失去了信任，但忒诺迪很清楚，这些精明的商人是不会对墨瑞研究所失去耐心的，至少在他们获得足量的墨原之前。忒诺迪所需要的是这些人不减少他们的资金投入，这很重要。也许——

忒诺迪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部卫星电话：“这里是墨瑞研究所。”电话那边没有任何反应，但忒诺迪好像对此习以为常，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希望能够再开放一些墨原权限，我们现有的部分投资人因为之前那次意外表示要减少资金投入。现在实验已进行到关键阶段，我觉得——”

“维斯。”卫星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是合成的，分不清男女，有点儿类似于低沉电音。“我说过，帝鸿的人很狡猾，看来你并没有将这句提醒放在心上。”

忒诺迪皱了皱眉头：“我无意冒犯您，孙曦她从未介入过我们的行动，她只做一些边缘工作——一些几乎所有人都能干的事。我们调取了事发前孙曦在研究所内以及在东巴坦内活动的监控，她取得的那份样本应该是意外获得的，在遗迹上面的那处公园里。您明白的，这种概率就像发现南北半球冲马桶时水流旋转方向不同一样，司空见惯反而难以觉察，但这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遗迹里已经有墨原渗出了。”

“我正想通报这一情况。孙曦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们马上派人对她取得土质的那块区域进行了封锁，从土质里面检测出了含量不低的墨原。那一小块常有猫狗在那儿舔食土壤。说实话，一个敏锐的科研工作者察觉到生活中的异常并尝试开展研究并不罕见。”

“你所采取的应对措施并不聪明。这会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

“掩盖墨原的存在最好的方式是杀死那些还未彻底受墨原影响的生物，这里的人们得感谢孙曦，如果不是她发现，而是由这里的其他居民发现，我们就需要美联政府配合启动小范围的清除行动了。”

“遗迹那边我们会调行动组过去。至于是否有增加墨原权限的必要，我们会再通知你。现在，闭嘴。”

忒诺迪将电话挂断，扔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看来遗迹上面的事他是不用管了。

现在是中午，也只有中午那些投资人才会闲的没事干给自己这边打电话，早上和晚上那些腰缠万贯的家伙们可没心思想这些。忒诺迪起身向实验室走去，下午将进行一次非常重要的实验，如果没记错的话，会有一些新的受试者加入进来。那些废物们在这东西上花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实验室里有两个助手正在对实验设备进行着调试，第三个人在打印什么资料，忒诺迪扫视了一圈，韦·霍尔不在这里。眼前近乎占了整面墙壁的单向玻璃里晃动着的五个人头吸引了忒诺迪的注意力，“这是新来的受试者？”他随意地说道，有人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