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位正埋头整理着纸质数据的研究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霍尔医生一个月前就制定了这次计划，他们都是他的病人。”

那五个病人在自己的座位上都沉默着，他们没有展现出任何对实验室的好奇，要知道，现在与他们坐在一起的还有二十只精神极度亢奋瞪大着眼睛嘶叫着的猴子。他们和它们被分成了五个组别，每个组里有一个人和四只猴子。忒诺迪撇了撇嘴，那些猴子都比这些人有精神。

这时一个穿着医疗白色长袍的人走了进来，他很快发现了立在玻璃窗前的忒诺迪，“维斯先生，”他看了眼实验室墙上挂着的时钟，“距离实验开始还有一会儿，您来得真早。”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霍尔走到忒诺迪身侧略微靠后的位置，“这些人是我的病人，他们——”

“别废话，你的助手帮你解释过了。”

霍尔扭过头看了看他的三个助手，他发现只有那个手上抱着一摞资料的在给自己使眼色，然后又摊了摊手。他当然看不懂，但他大概猜得到那个助手有哪些东西没说，毕竟助手们对这些人都所知有限，“他们都是精神类疾病患者，所以看起来身上没什么伤痕。我们给他们用的材料要比那些猴子更纯净——”

“我不关心你用的纯度问题。”忒诺迪打断了韦·霍尔的解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昨天跟我说今天的实验对象会是人类，然后？只有五个完好无损的人坐在那里，还有那些被你试验过无数次的猴子，难不成你准备对那些人类像对猴子一样现场给他们改改刀？哦，天呐！你要是真这么干我估计我们十几年前能就弄清楚那东西究竟有什么副作用了。”

“维斯先生，医疗实验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

“闭嘴！别跟我说什么耐心，耐心！我要成果！”忒诺迪不再看玻璃窗外了，他似乎已经对那房间里的东西失去了兴趣。

“我们曾经在那些深受重伤快死了的人，或者断肢之后饱受幻肢痛苦的人身上做过实验的，维斯先生您很清楚，你我已共事多年。”韦·霍尔眼神露出一丝哀悯，“他们得到了一副看起来健康的身体——他们的家人得到了一个疯子，他们成了一群行尸走肉的躯壳。我们不能再那样做了。”

“所以？你把这些脑子有毛病的人弄来干什么？你想让他们在墨原的冲击之下变成神经病吗？然后让研究所负担他们后半辈子的生活？慈善家？”

“事实上，这一年来我们取得了一些进展。”霍尔解释道，他并没有理会忒诺迪冰冷的眼神，十几年的“共事”时光里这眼神出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对霍尔来说，面对这个眼神并没有太大的压力，“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之前你向我明确警告过的，那个决不被允许参与到我的研究活动中来的那个人，一名女性。”

忒诺迪双眼微眯起来，“你不要告诉我孙曦在近一年里参与过你的研究。我警告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