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我的酗酒家暴儿子3(1 / 2)

“你爷俩一间屋。”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钱谨裕伸出一根手指头搁在钱旭阳腰侧, 往右扒。钱旭阳深沉地看了他一眼, 一脸不爽往右移两步,目不转睛注视傻子到他房间, 巡视一遍房间陈设,竟嫌弃地掀起上唇。

钱旭阳冷着脸转身离开房间, 每走一步, 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可见他走路得多用劲。

赶在天没彻底黑下来之前,一家四口吃好饭, 钱母拿了两个提前放在水桶里凉好的菜瓜, 随手递给孙子一个, 还剩下一个,用指甲在菜瓜上掐两个印子, 没用什么力气, 菜瓜段成两半,她递给老头子一半。

钱旭阳把菜瓜掰成两半, 后脑勺对准傻子, 十分不耐烦把菜瓜擩到傻子怀里, 他默不作声吃瓜。菜瓜非常脆,每咬一口, 都会响起清脆的响声, 他听见对面爷奶吃菜瓜的声音,旁边却没有声音,但是西南方向有哗哗流水声, 该不会傻子又发疯,随地哧尿吧。这样想着,他忙的转头往西南方向看去。

两只母鸡、一只公鸡、一只大白鹅被圈在西南墙角,钱谨裕往鸡圈里甩菜瓜籽子,鸡和大白鹅抢食物,还不忘挑衅对方,互啄一下。他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到厨房里舀一瓢水,冲干净瓜里面的籽子,咬了一口,丝丝清甜还不错,正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撞见钱旭阳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他当即转头回厨坊,把菜瓜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抽一双筷子,走回方才的位置,格外斯文、讲究吃瓜。

大家舍不得浪费,吃菜瓜都是连同菜瓜瓤一起吃,钱旭阳也不例外,他含着菜瓜瓤嚼也不是,吐也不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薄唇抿成一条线,下巴不停地颤抖,猛然站起来离开家。

钱谨裕一脸不解望着钱旭阳的背影,扭头说:“妈,他话好少哦,脾气也大。”

“就你话多,也不见你和妈说几句话。”钱母没好气说。见儿子露出委屈的小表情,皱皱鼻子闷头吃瓜,一点没有当父亲的觉悟,她搬着凳子凑到儿子身边,“旭阳是你儿子,快的话下半年旭阳就能娶媳妇,下年你就当爷爷了。”

“妈,天黑了,我回屋睡觉了。”钱谨裕把盘子放回厨房,一头钻进屋里。

钱母“嘿”了一声,抓住老头子问:“脾气这么大,还不给说,我说他有错吗?”

钱父“咔擦”咬了一口瓜,眼珠子转的特别快,盯着紧闭的房门以及窗户。他抹了抹嘴巴,拉着老婆子回到他们房间,小声说:“你别念叨了,儿子的病刚好些,他再被你念出个好歹,我看你怎么办。”

钱母吓出一身冷汗,扶着桌角缓缓坐下。她歪着头盯着窗户看了好久,絮絮叨叨小声嘀咕一些事情,忽然扭身说:“昨晚咱俩老口子还担心咱俩要是走了,孙媳妇嫌弃儿子,孙子夹在中间为难,儿子怎么办。现在儿子瞅着挺正常的,知道干活就不会饿死自己,要不要儿子找一个媳妇,以后儿子老了有个伴?”

她又说:“父子俩同一年娶媳妇,遭人说闲话,老头子你说孙子今年娶孙媳妇进门,儿子明年娶儿媳妇进门,还是把父子俩调换一个顺序?”

“那几个嘴碎的女人出的馊主意,你还真当回事呀。”床四角绑了四根竹竿,又有四根竹竿横着绑在竹竿上端,白色的、厚实的、密集的麻布做成的蚊帐挂在竹竿上,钱父从底部掀开蚊帐,摸了几下掏出烟杆,他从小布袋里取出烟叶,揉成一团塞进烟帽里,划一根火柴点燃旱烟,哒哒抽了两口,布满沟壑状细纹的脸紧绷着,“谁也不敢保证儿子不会反复发疯,咱也不说深明大义的话,儿子娶个媳妇害了人家,我就问你,你能打包票儿媳妇不偷偷再跑了吗?再说儿子有了媳妇,和孙子肯定出现矛盾、隔阂,一旦儿子又疯了,他媳妇又跑了,孙子、孙媳妇又不管儿子,你让儿子后半辈子怎么活,你真的忍心咱俩不行了,带儿子一起离开吗?”

“你说的有理。”她和老头子还能活好多年,再看看儿子情况如何,如果儿子没有反复发疯,那时候给儿子讨一个媳妇也不迟。

钱母盯着那个儿子住了二十来年的柜子陷入深思,双手合十朝柜子跪拜,保佑儿子一直这么下去,即便只有十九年前的记忆也好,总比变成疯子强,她真的舍不得她和老头子走了,带儿子一起走,不愿意看到三副棺材一起入土的场景。

钱母无声念一些佛语,钱父哒哒抽旱烟,听到两声狗叫,老俩口子估计孙子回来了。钱母站起来,趴在窗户上喊:“旭阳,明天起早点,拿两个鸡蛋到六队你叔家换三块豆腐。”

“知道了,奶。”钱旭阳提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嘴角上扬,奶记挂着他喜欢吃猪油煎过的豆腐,豆腐表面金黄和大白菜一起炒,放一把小米椒,最好滴几滴醋,特别下饭。他一口气提一桶水,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就站在院子里抹了身子,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碰到温呼呼、硬邦邦的东西,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他很快反应过来床上躺着一个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翻身,脸对着门睡觉。睡着前,他还在计划收完小麦,靠隔壁起一间房子,可是把这间他住了二十年的房子让给傻子,他不舍得,这间房子属于他一个人的,把新房子给傻子,他更不愿意。

钱旭阳在纠结中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他到院子里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人,估计又疯了,钻进柜子里躲起来了。他紧抿薄唇,睫毛细且长打下一片阴影,使得他的眸子更加深邃。

他打开堂屋的门,踩着一个板凳,从吊在房梁上的篮子里拿出两个鸡蛋,轻手轻脚出了院子,顺带关上院门到六队六叔家换豆腐。

国家严打私人倒卖,但是允许拿自家的物品和其他人换其他物品。六队六叔家祖上做豆腐,做出来的豆腐又香又好吃,每月十五、月末做两屉豆腐,周围大队谁家想吃豆腐,拿一些食物换,被每个大队默许的。

钱六叔和钱旭阳一个族里的,和钱谨裕同一个太爷爷,关系有点远,但是族里的人发生什么事,不管关系远近,能帮上忙,一定会帮,也会留意关于族里人的消息。

昨晚一群被安排看牛的人热火朝天议论族弟的事,天亮了,看牛的人回来说到族弟的事,那人也是听说,说的含糊不清。钱六叔刚和家里人提起吃过早饭到二队转转,旭阳侄子拿鸡蛋出现在他面前。

“听说你爸好了,又得了新的疯病,怎么回事?”老妻急忙接过两个鸡蛋,用荷叶包裹三块豆腐交给侄子,钱六叔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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