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钱慕珣再次走上前敲府门:“在下钱慕珣,和你们大少爷约今日午时见面,劳烦小兄弟转告一声。”
府门被打开,钱慕珣上前一步,一盆不知道是否干净的水泼到他身上,门再次被“Duang”一声关上,牌匾上的灰尘洒落下来一些。
“还以为自己是侯府嫡出大少爷,你侯爷爹马上把你赶出府自立门户,在老子门前装什么大少爷,我呸!”
“子珣兄!”孟良盯着钱慕珣落寞的背影,扭头望着纪府,低头感慨一声“家世”,这样看来,后宅装太多女人,也不意味着好事,还不如他们穷人只娶一个娘子好,至少他将来的孩子不会经历这么多糟心的事。
今日见不到纪龄之,孟良追上钱慕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陪伴他。
二人用了午饭回到白鹭书馆,钱慕珣的书不翼而飞,地上铺满一层碎纸屑。
在白鹭书馆温书的学子,皆把头垂的低低的。钱慕珣瞥了他们一眼,嘴角泛起苦笑,脚踩在纸屑上,又收回脚,转身离开白鹭书馆。
孟良异常失望,但他没有立场质疑在座的任何人,只是一时间感触颇多,更加了解人性。
*
钱慕珣回到府中,站在院子中望着桃树抽出嫩叶,粉粉的花骨朵隐藏在其中。
他院子里寻不见几个人,大概都去讨好老夫人、柳姨娘,或者新来的姨娘吧。
母亲只知道自哀自怨,祖母恨不得他即刻去世,更不会担忧他是否被毒害。
钱慕珣脸颊上出现淡淡的笑容,却让人感觉他心思很重,由心底散发出一种悲哀、无奈感。
他院子里的下人又溜走一些,钱慕珣猜测大概父亲回府,或者庶弟回府。被泼湿的衣服已经干了,他理了理衣襟离开院子,在路上撞见庶弟。
“阿澈,又被熊将军欺负惨了,”见庶弟气呼呼撇头不看他,斜靠在下人身上,钱慕珣清润笑着走上前,架起庶弟的胳膊,“熊将军专门欺负软柿子,父亲听从祖母‘现在吃苦、未来享福’言乱,更加不会管熊将军,你自己在不争气,可想而知,你未来的生活和蛐蛐一样,专门被熊将军逗着玩。”
“哥,我怕疼,不敢自杀。”钱慕澈撇嘴伸出一根被利器划破的食指。
昨晚他想一死了之,又怕疼,就在食指上做实验,结果疼得他在床上打滚,随即歇了寻死的念头。
“兄长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熊将军吃瘪,”钱慕珣诱哄庶弟跟他到自己的院子里,边走边分析熊将军为什么总是能耍庶弟,“他是大将军,善于布兵作战,抓住你十分容易,你在他手里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帮助你摆脱困境,就是跟随兄长学习兵书,你晚上回来和兄长讲述白日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兄长给你当军师,帮你筹谋划策。”
钱慕澈压根没有意识到他到了兄长的院子里,他坐在石凳上,转动大脑思考兄长是否靠谱。他就纳闷了,无论他藏在哪里,熊将军准能正确无误找到他,他详细描述这几日发生的事,还未等他说出结果,兄长就能根据他的描述,准确无误说出他在哪里,原来都是他习惯惹的祸。
钱慕澈一头扎进兄长怀里,激动地撅着屁.股扭来扭去:“哥~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能见死不救。”
“乖,当前时间有限,留给你学习的时间不多,这么着吧,你和兄长同塌而眠,兄长教你兵书,并且根据熊将军做事方式,分析熊将军习惯,也让熊将军在习惯上连续栽跟头。”钱慕珣轻柔地揉捏庶弟耳垂,垂头嘴角上扬。
“嗯,我跟你学,只要让熊将军吃亏,让熊将军败兴,让熊将军寻找新的猎物,你让弟弟学女人跳舞都成。”钱慕澈处在绝望边缘,兄长给他指了一条通往光明的路,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钱慕珣知道庶弟什么脾气,也知道庶弟不耐烦枯燥乏味学习兵法。他快速翻看兵书,把书上的内容全都记在脑子里,快速整合一下,以庶弟被熊将军欺负为例,结合兵书分析熊将军采取的谋略,他并不是单纯灌输知识,而是让庶弟参与其中,引导庶弟想到其中一个点。
果然庶弟一改颓废,积极和他互动。
钱慕澈越来越崇拜兄长,熊将军在兄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现在不抱兄长大腿,更待何时。
“哥,吃,赶紧吃,吃饭和我讲讲怎么反抗熊将军。”钱慕澈殷勤地往兄长碗里夹菜,满脑子全是熊将军吃瘪的模样。
钱慕珣用筷子敲庶弟的手,钱慕澈困惑看兄长,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几圈,他拍打脑门傻呵呵笑:“我不暴露习惯,为了自由,我一定改掉这个毛病。”
兄弟俩夹同一道菜,老夫人、柳姨娘面色惨白冲进来,强硬夺下筷子,掀翻饭桌。
老夫人扒开柳姨娘,摸着孙儿的脸,见孙儿嘴唇干燥,没有喝茶、吃饭的痕迹,她长舒一口气,拽住孙儿的手:“澈儿,走,跟祖母回去。”
柳姨娘架起儿子另一条胳膊往外推,好险,如果丫鬟晚一步告诉他们,澈儿和野种一起用餐,她的澈儿此时已经见阎王了。
钱慕珣的手在桌子底下掰断筷子,只是试探一下,就试探出祖母、柳姨娘知道饭菜里有毒。虽然他不知道谁下的毒,但其中必定有柳姨娘、祖母的影子。
他调整好面部表情,苦笑地盯着满地狼藉:“阿澈,你去太子身边当差,兄长并不嫉妒你,因为兄长希望通过科举步入仕途。祖母疼爱你,兄长也不嫉妒,因为你是兄长的弟弟。可是祖母、柳姨娘……罢了,你走吧。”
“祖母,我和哥是亲兄弟,以前你不让我和哥走近,孙儿听你的话。如今你满眼里全是荣华富贵,在你心里孙儿就是帮你实现荣华富贵的工具。您不疼孙儿,不关心孙儿,哥宁愿牺牲温习书的时间,教导孙儿如何少遭罪,你为什么要阻止,你们进门眼里没有哥,什么都不说掀翻饭桌,迫不及待拉孙儿走,你们把哥当成什么了,难道他不是侯府的主子吗?”钱慕澈挣脱开,走到兄长身边怒瞪两人。
“澈儿,怎么和祖母说话呢,祖母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好,菜不能吃,快跟祖母道歉。”柳姨娘哄着儿子,却被儿子无情甩开,警惕戒备她。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