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我们也重新测试一遍。”

柳姨娘、丫鬟婆子们见老夫人全中，她们也跟着凑热闹，没想到除了不大喊，其他全中。不，她们没病，身体好着呢，没病、没病、绝对没病。

这时，钱慕珣跟随赵文娘前来看望老夫人，在门口和端着药的钱谨裕撞面，三人刚进门，老夫人让他们做三件事，连带着他们身边的随从、丫鬟也要做。

刚进来的人目瞪口呆、一脸懵看她们做一遍，然后跟着学。

老夫人只让他们捂胸口、转圈、跳，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这群人刚刚进她的院子，还不知道野大夫说的话，他们说的话最可信。

“心脏跳动很稳定。”

“又转圈，又跳，困意没了！”

他们老是说出自己的感受，老夫人脸色煞白。钱谨裕忙的上前扶住老夫人：“娘，您还病着呢，下来做什么，快躺下来！”他扶老夫人躺下，端着药靠近老夫人，“娘，俗话说一滴血十斤米，儿子放了一碗血，绝对大补，你喝完药病就好了。”

他有金手指——兀一，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里发生什么事，因而故意强调大补。

老夫人抗拒推攘儿子，她仍不想接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挣扎说：“不对，怎么我和柳姨娘，以及我们身边的丫鬟、婆子和你们反应不一样，不准，绝对不准！”

“祖母，给祖父守孝三年，你和娘顿顿大鱼大肉、燕窝鲍鱼、人参灵芝，你们院子里的下人吃的肥头大耳，母亲、兄长、父亲他们顿顿素斋，他们院子里的下人偶尔吃点荤的打打牙祭，反应能一样吗？”钱慕澈虚捧下巴哼唧，刚刚说话声音太大了，下巴好疼。

“澈儿，你反应怎么和我们不一样？”老夫人没功夫纠结她给夫君守孝，没少吃大鱼大肉，而是她不死心要弄明白，为什么只有她们院子里的人反应一样。

“风流倜傥才子配美人儿，我才不愿意吃的和猪一样，我就把饭菜赏赐给下人们吃了呗。”钱慕澈洋洋得意说。

老夫人正在怀疑人生，钱谨裕走上前，半搂老夫人，药碗对准老夫人嘴，不给老夫人反应机会，一碗药咕噜咕噜灌进老夫人肚子里：“娘，我瞧您容光焕发，年轻二十岁，正巧舅舅醒了，你和表妹传道受业，顺便你看着澈儿跟舅舅学习一些规矩，免得澈儿明日到太子府当差，得罪太子。”

柳大人捂住脑后勺，眼睁睁看着外甥离去，妹妹俯身干呕，一群丫鬟、婆子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他猫着身子往门的方向移动，昨夜外孙吵嚷不做嫡子，妹妹、女儿、他劝外孙做嫡子，三张嘴斗一张嘴，弄得他昏头转向，在朝堂之上丢尽颜面。永安侯府有毒，他要远离永安侯府，不能毁了他的前程。

钱慕澈打定主意两手抓，先用外公稳重父亲，然后求甄大夫给祖母治病，向父亲讨赏，怎能轻易让外公溜了呢。“外公~”

“我叫你祖宗！！！”煞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堵在门前，柳大人悲愤拍大腿，祖宗啊，你就放过外公吧！

*

钱慕珣从梨樘回到书房，他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老管家描述庶弟撒娇抱住父亲、耍无赖让父亲背的话，还有父亲让庶弟到太子府当差，心里已认定庶弟是嫡子，那他算什么！

就算他是嫡子时，也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

父亲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下人们怠慢他、可怜他、嘲笑他。

“少爷，亥时了，明日再温习书吧！”书童墨迹终于忍不住劝道。

钱慕珣晃了一下神，说：“我们走了之后，梨樘可有发生什么事？”

“老夫人派了三拨人请甄大夫，都没请动。”墨迹明白少爷心里的委屈，捡着好话逗少爷开心，“少爷，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甄大夫会吓唬老夫人？你没看见，老夫人院子里的菜撤了又上，上了又撤，厨房不管做什么，老夫人都不敢下筷子。”

“甄大夫被继祖母赶出家门，变成丧家之犬，我猜想甄大夫最恨祖母这类人吧。”钱慕珣想到他愧疚，良心过意不去，不敢面对祖母，就觉得非常可笑。

大少爷放下书，身影在烛光照射下越拉越长，墨迹吹灭烛火，追上少爷，伺候少爷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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