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还在苦苦挣扎着,那楚楚可怜的杏眸里,透着哀求的神色。
“救你可以,要付钱啊”,说罢,李裹儿款款上前,俯下身,便要扶起翻倒在地的椅子。
一阵眩晕感猝然袭来—
她脑海里,凭空显现出一圈圈金色梵文。
这些梵文,急速旋转着,继而变大,俄顷,又化作一道道惊雷,轰然落下。
电光闪烁间,梵文似烙铁重锤一般,灼烧着皮肉,敲击着骨髓。
那撕魂裂魄的痛楚,径直刺入李裹儿意识深处。
她左摇右晃,踉踉跄跄使出最后的气力,颤颤巍巍扶起了座椅,随即,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蜷缩着身子,抽搐不止。
秦可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双脚忙忙踏于椅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望着莫名出现又莫名倒地的小郎中,她惊魂未定的脸上,一片茫然。
……
翌日,宁国府,宁禄堂。
贾珍一早起来,拿着君佐化瘀方,正欲唤小厮前去抓药煎煮。
不想秦氏另一丫鬟宝珠,急匆匆寻了过来。
难不成秦可卿昨夜又咳血了?
贾珍心头一颤,开口询问道:“大清早的,何事如此慌张?”
“老爷”,宝珠压低声音,悄声道:“我早上进屋服侍奶奶,看到榻上还躺着一个人呢。”
“什么?!”,贾珍登时勃然大怒,如同老虎被摸了屁股,面色狰狞道:“何人胆敢淫辱我儿媳!”
“可是我那该杀的逆子?!”,他一面说,一面甩手迈步,就要朝堂外去。
“是昨儿来的那位小郎中”,宝珠见状,忙忙补充道。
贾珍的面色,又陡然精彩起来。
这……这……
昨儿那小仙医,不是走了吗?
莫……莫非……那小郎中,瞧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样儿,私下却是个好磨镜的小媚娘?!
那……那若是他……一龙二凤……又该是何等销魂?!
“晓……晓得了”,贾珍面色涨红,颤声道:“你且下去,仔细伺候着!”
宝珠离开后,他浑身不得劲儿,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
口干舌燥之际,贾珍端起茶杯,意欲痛饮一番,不料又将茶水灌进了鼻孔。
此刻,他这般魂不守舍,只因自打秦可卿病后,就再未尝过那蚀骨销魂的滋味儿。
一想到这般绮靡场面,贾珍脑子里,哪还想得了旁的。
“不行,得想个法子,解解急!”
贾珍盘算片刻,猛然起身,忙唤小厮传贾蓉来。
贾蓉进了堂内,头也不敢抬,跪地道:“老爷,孩儿昨夜去拿贾蔷,不想那厮竟跑了,还请老爷再宽限几日,我定将贾蔷捉回……”
不等他说完,贾珍便笑呵呵打断道:“无妨,无妨。”
“此事不急,为父今儿还有一事,要遣你去办。”
贾蓉见老爷并未追究此事,心中不由得一喜,忙道:“父亲吩咐便是。”
“你且去你媳妇儿卧房外,寻个僻静墙角,挖一处妥当狗洞”,贾珍望着他,如此说道:“务必悄悄儿的!”
“啊?”,贾蓉满脸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