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国:“……本官只是听衙差报说狄大人亲临、便连忙出往迎接,并不知你们阖府被抓被斩之事有何奇怪?!”
连泾:“啐!倒是会推。没有你的命令、那些府兵怎敢擅自捉拿我等?你说!”
连泾真的豁出去了。现在有狄大人为他撑腰,他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这是何等的畅快如意啊,简直恨不能将一肚子的话、统统都在此刻倾泄而出。
武振国却被气了个半死。想骂连泾不敬上官、但想想自己才不敬过,又怕提醒到了狄大人然后对自己死揪不放。
只得一扭头道:“本官说不知、便是不知!”
连泾还要吼他,就听狄大人道:“稍安勿躁,且听府兵校尉怎么说。”
校尉被传进来,便道:“非是刺史大人的手令,而是连县令手执刺史大人之印信命令的吾等。吾等只得按命行事,请狄相爷明鉴。”
这下,武振国的脖子扭回来了。可又梗在了半路。
狄大人在问他:“身为一州之刺史、一地之要员、首官,你是怎么让自己的为官印信、轻易就能流于他人之手的?这还只是车逸实拿了你的印信杀人、若是他拿着跑去了别地、能闯下多大的祸事你可兜得起?”
第四条罪名来了……
武振国吓得就是一个激灵。
连忙回话道:“请相爷明鉴,下官、下官并不知道印信丢失。平日里、平日里那印信下官也没有随身携带,只是放在公事院书案的抽匣之中锁着。下官也不知那车逸实如此胆大、竟然私盗下官印信做出那等抄家灭门之事,下官……”
“行了,”
狄映一摆手,“此事最后本官会追查到底。现在先理案子。传霍良学进来。”
霍良学进来了,也跟连泾一样:死生线上走了一遭,又有狄大人当面,便什么都敢豁出去了。
他历数了武振国自去岁九月中上任以来的种种刮皮搜财、大肆修建、强令官员豪商上供等等行为,更是将武振国包庇车逸实的事实、一一道了出来。
武振国听瘫了。坐都坐不住、滑去了地上。
霍良学看到他那样儿,才只觉狠狠地吐出了一口胸中的恶气。
狄映则再一一传唤了其他人。
证实了几件事。
一:车逸实没有任何自尽的必要。
没听说过哪个男子挨了一耳光后、就会去上吊的。何况:要不是狄大人的忽然出现、连、霍两家的人就全都死了。
而根据狄映对车逸实死亡时间的判断:车逸实是死在了狄映出现在刑场之前。
也就是说:因为一耳光、车逸实应该以为那两家人都死了,气就该都出了,怎么可能还会去自缢?
二:车逸实死前,有不少的人都可以证明:那休憩房内、只有刺史大人武振国进出过。
因为车逸实生气的时候、是除了刺史大人外、别人是无法靠近的。就连其妻儿都不行。
三:车逸实的仇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