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凉难得地“哈哈”大笑了两声。
狄映瞪他一眼,吩咐道:“把这尸体收去殓房吧,我要剖验。”
不过在剖验前,狄映还是在这间豪华的休憩间内、各处转了一下。
发现一首不伦不类的小诗。大意就是羞耻得报、终于通透解气。还有就是向武振国表忠心的意思。看墨迹,很新鲜。
另外,狄映也有在床榻的内里、发现了一个摆放平整的算盘。算盘上、还有一串长长的数字拨弄到位了。
其余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
狄映转身去殓房、对车逸实的尸体进行了非常细致的剖验。
剖验完后,狄映就回了公堂,又把才躺下没多久的武经国、召了来。
武振国的右脚脚踝扭伤严重,这才刚刚上完药、就又被人搀扶着过来了。心里的怨恨直冲头顶。
“相爷,您有事吩咐,这府衙内外、也不止下官一人能配合您的事务,您何必非得这么折腾下官?此事若是最后为下官族人所知、只怕也会与您不依吧?您这是明着打他们的脸了吧?”
狄映瞥他一眼,老神在在地道:“几时你这贪腐恶官、成了陛下的脸面了?你敢说、本官都不敢去陛下面前提。”
武振国:“……”
内心咆哮:他没指陛下啊。他说的是武家其他的人啊啊啊……
可面上,只得憋着。
感觉都快憋出内伤。
“坐一边儿去,待本官审清此案再说。”
狄映懒得看武振国那张仿佛便秘了十天半个月的脸,摆了摆手,示意其坐到一边儿去。然后,就将府衙内的官员等,传进来问话。
先问的、就是连泾。
武振国这时才有注意到连泾,眼神闪了闪,没有出声。
连泾也看都没看武振国一眼,立于堂下,对着狄大人行礼后便道:“众所周知,车县令是刺史大人的心腹官员。狄大人,您若要让卑职猜测谁是杀害车县令之人,本官只能说……他是自尽的。”
狄映挑了挑眉毛,“哦?为何如此判断?本官可没说、那车县令是自缢还是被杀的。”
连泾一拱手,回道:“车县令随刺史大人到这汾州上任伊始,车县令的为人、品性、心性,都很快就为众官员所了解。
其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唯刺史大人马首是瞻、不分道理甚至是律令情法。
同样的,刺史大人也对其偏袒太过。
只要是敢得罪车县令的人、都没有个好结果。卑职和霍县令全家要被斩之事、就是刺史大人为车县令出气之举。相信这样的事情、刺史大人绝对就没有少做过。”
“尔竟敢当堂胡言!”
武振国一听这话,顿时不依,拍桌就道:“你与霍良学全家被斩?你说是本官允许的?本官怎的不知何时有此事?!”
“你敢说不知!”
连泾一甩脖子,就吼回去道:“我与霍大人两家、共一百六十余口人、未经审、未经判、就被府衙府兵们捉拿、直接押往了刑场,你堂堂一州之刺史、竟然敢说不知?!还有狄大人,你若不知刑场之事、又怎么会知道狄大人到了的消息、并安排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