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斛和地斛两头妖将的运气是最好的，他们在船尾，水线被大豹子挡了，水刃从他们两人中间切过，只带走了地斛的两根手指。

然而下一刻，那鱼怪身上爆发出来的大量液体手臂就将整个船体撕裂，顺带将两兄弟像是拍苍蝇一样拍入了水中。

他们在水底看见已经被撕成几十块的半妖尸傀，以及那条大鱼让人毛骨悚然的鱼肚。

只见那泛白的鱼肚裂开了一道腐朽的口子，里面挤满了无数死人、死妖、动物、鱼类等等生物的尸骸。

所有的尸体都瞪着浮肿的眼睛，狰狞的看着他们……

就在此时，那鱼肚子忽然往下一沉，一段赤红的刀尖从那些尸骸中间穿透而出。

伴随着好几道白色的光柱落下，鱼怪被猛地压入了水底。

天斛和地斛惊恐的化出原型，四蹄狂刨想要避开那头鱼怪，但它们始终不是生于水下的妖魔，速度比在陆地上还要慢。

一股强大的射流在鱼怪的巨吻中喷射而出，眼看就要洞穿天斛的胸口，四周的水流却在这一瞬间被轰然挤开了。

李凡已经使出了全力，他甩出天蛇斩定住鱼怪后，又接过飞来的荒瓷刀，劈手斩出了“伪道”。

那足以破开任何超凡之道的刀光扫过河底，连河水都被短暂的劈开，四周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奇特破碎之声，连鱼怪射出的水线也被生生截断。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被李凡抱住的小莲这时才对四周的变化产生了反应，她惊觉二人竟然处于水面之下，身边两侧尽是河水，却没能将他们淹没。

“这就是……玄境？”

小莲这会儿只能产生这样的念头，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见李凡施展玄境的力量，也是第一次看见超越凡世的“道”。

这种能够突破天地桎梏，斩开万吨河水的刀光，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这是伪道·不通天……徒弟啊，咱们不学这个，看好了，要学就学真正的通天刀法！”

李凡凭虚而立，脚下无穷真气凝聚，承托着他的身躯，这会儿，他再次斩出一刀。

“太·虚·斩！”

那条鱼怪已经被千手禁封阵和天蛇斩同时发力翻了过来，露出了那个腐朽的腹部，伪道覆盖之下，它全身的水盾都被泯灭。

李凡这一刀挥出，像是将他身上环绕的“太虚天”中的全部刀气都释放了出来，轻而易举的劈开了前方的一切，甚至直破长河，激起两道滔天巨浪向两岸拍去。

……

待到风平浪静时，李凡和小莲已经站在了河边的沙滩上，一旁地上还躺着几个狼狈的妖王妖将。

金魂被那水线射了一发，身上的元神金光差点就破碎了，天斛地斛虽然没受什么伤，但也吓得够呛，最可怜的就是牛头妖大力了。

它啥都不知道就掉了脑袋，这种死法也算是够干净利落的了。

李凡没有把它的尸体扔掉，还顺手将无头的牛头妖炼成了尸傀，反正他身上的各种妖法邪术一大堆，利用起妖族的尸体来也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值得一提的是，别说李凡了，就连荒瓷和天斛它们都对李凡这种做法都没什么感觉，妖族本就没有尊重死者的思维，也唯有小莲会对此膈应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