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荒瓷从水底将天蛇斩叼回来。

他从巨狼的嘴里取回赤刀，又亲密的撸了撸它湿漉漉的脑袋，这才看向少女，扯了扯嘴角。

“好吧，船没了，车也没了，看来我们要换个方式前进了。”

“前进个屁！看你干的好事！先把衣服烘干再说吧！”

小莲拧了一把衣角上的水，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狠狠瞪了李凡一眼，她看见青年手上只拎着一把刀，那只大狗子还咧着嘴，好像很开心的模样。

“你怎么只捡回来一把刀啊！行囊呢？我们的衣服呢！？”

少女气得跳脚，恨不得自己跳到河里去把那些留在船上的东西捞上来。

李凡扯了扯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催促荒瓷再下水一次。

他们之所以都变成了落汤鸡，完全是李凡装逼装过头的锅。

他确实劈开了河水，但河水却不是说分开就能一直分开的。劈死鱼怪后，还要耍帅一样站在河底摆个姿势的李凡，自然是带着小莲一起被水淹了……

就在小莲一顿数落李凡的弱智行为之时，天蛇却不顾李凡身上的水，缠着他就是一顿猛蹭，还特意把自己那单薄的抹胸蹭湿，露出一些通透的春光。

只可惜李凡对她的诱惑行为视而不见。

玩够了以后，这家伙又突然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在河边啧啧叹道：“啧啧啧……真是丑陋的东西啊，这凡世间的怪异也是越来越多了……”

只对天蛇的见识感兴趣的李凡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传声问道：“刚刚的那个也是一种怪异么，怪异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怨魂？执念？”

“是扭曲，扭曲的执念。”

天蛇一指那从河里浮起的各种残尸，那都是鱼怪被斩碎后洒落的东西，正在顺着河水飘走。

“这条河中死过不少人，那些死去的人的执念都被另一股扭曲的执念给收集了起来，形成了那么一个奇怪的东西，就像你之前见过的怨气、阴气，它们都是扭曲的集合……怪异具体的形成方式千姿百态，没有特定的规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以后只会更多。”

“更多？为什么……”李凡微微皱眉。

“你不知道？”天蛇扬起嘴角，神色有趣道：“我在你的梦中明明见过……或者说你明明亲眼看见了那一幕，看见了这一切的源头，你竟然还反过来问为什么，哈！小鬼你傻起来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到底什么意思。”

“九幽！是因为有人打开了九幽的大门，让凡间与九幽产生了碰撞，这才形成了大量的扭曲，影响了整个凡世啊。”天蛇摇着头，用手指去点李凡的额头，“你们那个大玄青山的大阵，封锁的可不只是妖帝，还有通往九幽的大门呢！”

李凡恍然，忍不住吸了口气，半晌后，又垂下了眼帘。

原来这都是由那个时候开始的……他们不仅没能阻止妖帝重入世间，还释放出了许多可怕的“梦魇”。

如果仔细看一眼那鱼怪肚子里的尸骸，就能见到许多新添的尸骨，想必这些人和生物都是被这东西杀死吞掉了。

这可能也是离开壑城后，大段的北岚河两岸依然荒芜人迹，甚至连水里的妖魔都消失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