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忽觉胸前一阵微颤瘙痒,便欲先行。扭头向着圆儿与书格说道:“我先行一步。那药道应未追来。你俩,叫什么名字?”
“他叫书格,书……书山勤不如实地行,格……格物知不如经世用。”圆儿答道,且把书格最得意的自我介绍也磕巴地背了出来:“我叫圆儿,团圆的圆。”
书格眯着眼看看圆儿,拍了拍他肩膀,表示满意。
阿桂已蒙上口鼻,只那独眼眯了眯,应是觉得有趣。进而策马疾驰离开。
书格望着那离去的人与马,琢磨着还不知这独眼单骑孤侠的武学境界与武学名称。看他那简单两手就收拾了俩药道杀手,还不出现境界与武学名。又是一个平a切菜的高手。都说他及过天浪,那就铁定过天浪了。算了算,自己现在接触过、能接触到的武者,第一自然是那十三绝之一的岳峙路老,这阿桂过天浪……就先和圆儿娘并列第二吧!
“(你咋像不待见阿桂啊?”书格望着那阿桂走了很远、颇久,才嘟囔着问圆儿。他是怕那掀河什么中高的,就能百米听清低语。这阿桂说是过天浪,谁知能听多远呀!所以等他走远点,走久点方问。
“哼!我嫌他抡我枪的那一下太霸道。应已伤了我的枪杆儿。”圆儿气鼓鼓道。
书格捂额,又好气又好笑,叽里咕噜一通吐槽道:“(人把咱仨都救了,还赶跑了那仨杀手。你却为了根木杆子,心里头牢骚埋怨人家!嘿哟喂!哈哈哈哈!”也不管圆儿能否全部听懂。
“哼!”圆儿又一声,仍气鼓鼓的。
阿桂正驰骋在城外。此时忽地慢了马,从怀中取出一物——是枚紫色泛光的物体。虽有光泽,上面却细细麻麻满布划痕。他看了看,独眼一眯,又收将起,继续驰向城南远境。
……
两只马儿在阿桂走后,便慢了些,任圆儿怎么驱使,都难以加快。
快近城北门时,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脑袋,里头还夹着银丝鹤发,随着移动轻轻起伏,似条黑色的河流泛着波。
北门人多,只出不进,虽尚有秩序,但也是水泄不通。圆儿驾着车,绕开人群,继续行往东门。
书格留意这些平民百姓手上……看来信那“米字教”的人还真多。
车马悠悠,已是近了东门。
忽地后头一车马,急促地超过了书格他们,驶到东门口停下。
赶车的身着一身白衣,颇具书卷气息,怎么看也不像寻常车夫。他起身,从车顶取下一顶轻便的竹轿。车上又下来一人,同样是白衣。他探身从车里头搀出一身月白纱衫,及笄年华的少女。那少女模样俊秀,红扑扑的脸膛,一双乌珠似的眼睛忽灵忽灵闪着光。她一手夹着一条用布缠裹的物件,一手被搀托着下了车,并被扶上了竹轿。那些动作看来,她应是有腿疾。
东门出来的人相对较少,但也颇难进车。二人高举竹轿与少女,挤过人群进了城。只留下两马套着车,在城外刨着土。
“这么嗷的马车,住这么嘟这儿不要了?”书格嘀咕着,惊觉现在说话清楚了些。
“那是聚瀚斋的人。”圆儿边说,边把马车驱到城门边。
“嗯?”书格疑惑。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觉比起刚才,好像消了些肿。流流给的果真是灵药啊!
“是明字辈的先生。知晓通明了授。明字及下,有规制的装服。‘明白、了青、授戴乌角巾’。服饰上还会有聚瀚斋的乘浪追月徽记。”圆儿下了车,将枪取起,系在背上。又将仅剩的两块霜糖柿干拿布巾小心包好,放进怀里。
“嗯,怎么还有?”书格格格笑道:“不是说好都归阿桂了吗?
圆儿也笑了笑,拍了拍马儿。
城门有几个将士在维持着秩序。
圆儿带头走过去,亮了亮接燕楼的牌子,摸出一粒碎银。指了指自己那车与聚瀚斋那车,客气地说了几句请求关照,便拉起书格进城。
“但那小丫头怎会穿那样?”圆儿琢磨嘀咕着。
“怎讲?”书格翻了翻白眼,想着你俩就差不多年纪,也好意思称人家小丫头。穿啥也管。管真宽!
“月白向来是斋主知达所喜,其他先生都会讳避,不着月白色服饰。莫非她不是聚瀚斋的人?”圆儿疑惑地犯起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