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病了!
我真的只是病了!
我真的不是鬼!
只要等到那位大师,自己,自己就能变成和其他小孩一样了,吧?
小男孩这一熬,就从下午熬到晚上,但那个所谓的“大师”却一直没有到来。
村民们已经渐渐失去耐性,开始又有人鼓噪要烧死为村里带来不幸的三个人。
“烧!”
“烧吧!”
“烧死他们!”
吧嗒……
国字脸的中年人环视了一圈村民过后,从身上摸出一块已有些年头,几乎整个表面都生出铁锈的洋人怀表。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表时间,冷漠一挥手:“既然如此,烧!”
随着中年男人的下令,顿时,几个拿着煤油灯的村民将油灯摔碎。
一团团煤油迅速成了最快助燃剂,随着火舌滚动,一丝火苗瞬间便化作两团熊熊大火吞噬了绑在木桩上的两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浑身是血的小男孩目眦欲裂的看着自己的父母:
“爹!娘!”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你们还要这样!”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
小男孩跪在地上呜咽着,火光下,他那被晒的皮开肉绽的皮肤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
两个身材魁梧的村民不由分说的拖起早已失去行动能力的小男孩,依照着他父母的样子,将他绑在了木桩上,木桩下,是一团遇火即燃的干草垛。
小男孩眼神呆滞,村民们目光冷冽,“嚓!”火柴点燃干草,火苗开始慢慢吞噬木桩上的男孩。
李焱心情沉重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年代,应该是民国,那个年代,发生这样类似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但亲眼看着这一幕,对李焱来说,冲击力无比强大。
画面似乎定格在了此刻,周围的村民,祠堂,木屋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点点消散。
忽的,李焱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西方人,那个拿着画板的西方人。
那名西方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小男孩前方不到十米的距离,他架起画板,手中笔墨横飞,表情无比的享受,似乎非常满意眼前的一切。
“你很怨恨?你很愤怒?”
“哦,我可怜的东方boy,保持这份恨意和怨恨吧。”
“多么美妙的场景啊,多么富有含义的场面啊,哦,我亲爱的上帝,感谢您的恩赐,您虔诚的信徒,会将这一切,都记载下来的。”
“我敢保证,这幅画,一定比梵高的星月夜还要美妙!”
“哦,fuck!该死的劳伦斯,等回到英伦,我一定要用皮靴狠狠的踢他的py,居然没给我准备彩色的颜料,该死,该死!”
……
西方男人不停的自言自语着,李焱的下半身已经化为了星星点点,但李焱的手,此刻却仅仅攥着走马灯。
很长时间里,李焱都是一个冷静的人,但现在,他冷静不了了。
哪怕自己只是一道幻影,哪怕眼前的一切可能只是记忆片段。
但李焱依旧冲了上去,不断的靠近着正在作画的男人。
靠近了,已经靠近了。
“哦,可怜的东方boy,来,把刚刚的表情再展现一遍,把刚刚的恨意再爆发一下……”
“爆发尼玛类隔壁!”
李焱用尽全力挥出一击,哪怕这一砸,可能只是在砸空气,但李焱,依旧要砸下去!
“嘭!”
下一秒,只剩一颗头颅的李焱化作点点星辉。
而在最后一刻,李焱看到那个西方男人头皮被砸出一个大洞,整个人呆滞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