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棠殿内,二皇子在死亡的边缘被救了回来,依旧愤怒郎中不中用,没法子让他恢复以前。
他在殿里发怒,煌棠殿内的下人无一例外,都受了惩罚。
除煌棠殿之外,整个皇宫都静悄悄的,和往常无异。
至于宣殇帝到底对二皇子的事情知不知情,那是只有皇上本人才知道。
反正这天早朝一切照常,大臣们皆没有发现异样,姒汀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早朝有时去,有时旷,宣殇帝也不去管他,姒汀乐的自在。
只是在早朝结束之后,南安王被宣入宫中。宣殇帝以江南事故为由,大发雷霆,批评他管理不力,因此收了他的部分兵权。南安王任何反驳,只坦荡的认了,受了惩罚,并按照宣殇帝要求反省。
这消息立刻传入了姒府,姒苡自然也听到了,并不惊讶。
宣殇帝此次将三位王爷全部召入了京城,明摆着是有事情,而南安王也只是个开始而已。
东乐王和北平王还在后头呢。
当姒苡让松柏将部分银子转交给三皇子,投入江南难民的事情时,尔琴从街上大步跑了回来,见她的表情,显然是得了新消息。
松柏也停住了去找三皇子的步伐,等着尔琴将消息说出口。
“小姐,奴婢刚听说辛小姐嫁去西王府的时间被推迟了。”
“推迟?”
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就是这事肯定有东乐王的动作在里面。
只要推迟了日期,那东乐王就不必赶着在辛桐出嫁前的这几日对姒苡下手,也可以降低他的失败率,方便日后寻找更有利的机会。
“有原因吗?”姒苡问。
松柏对原因不感兴趣,听了消息便告退离开了。
“好像是西王府出了些岔子,西王妃最近身体抱恙,西喜王无意张罗这些喜事。”
“因此辛小姐嫁过去的具体时间还未定下,得看西王妃身体情况如何了。”
尔琴声音轻脆,三句并两句简练的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姒苡不再多问。
西王妃的身体究竟有没有抱恙,谁都不知道。
总之天高皇帝远的,而且西喜王又是那边的地头蛇,他若是说了抱恙,宣殇帝也拿他没办法。
这个消息对辛桐来说可能是好消息,但于姒苡而言,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东乐王对她的动作时间延长了,不仅意味着他会有更多的准备时间,更让姒苡每日都要注意防备。
东王爷就像一头饥饿了很久的猛兽,随时可能向她扑过来。
她并不准备躲,当然也不能把辛桐暴露出来,因此主动出击也是不能做的。
她只能等。
怔怔的对着院子发呆时,她突然觉得有些冷意,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才发觉星星点点的雪花正在慢慢的往下飘。
她转身,没有去浓陌院,反而踏入了很久都不曾入过的主院。
主院正中央,阴莫时的画像依旧保存完好,画工栩栩如生,姒苡仔细瞧了片刻,竟恍惚间生出她在对自己笑的错觉。
“小姐。”
姒苡回神,看向身后。
一个眼熟的丫鬟正对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