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洁没有回答,她继续保持沉默,也就是默认。
庄龙冷笑了一下,他解释道,“老人失去了学生很痛苦,难道父母失去儿子就不痛苦吗?所有的痛苦与真相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而我,只是想还死者一个真相,还死者父母一个真相。”
庄龙解释完毕,陈梦洁依然没有理会他,庄龙转头看了陈梦洁一眼,见陈梦洁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才心安了一些。
就在他心安的那一刻,他又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反常,他在心底问自己,为什么要对陈梦洁解释呢?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为人,平时的他才根本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想到这里,庄龙内心涌出一丝欢愉和一丝气愤,他欢愉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气愤于自己为何要如此欢愉。
难道他还能真正去喜欢一个人吗?
这时他想起了王舒,那个他曾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那么爱的女人都会离开他,他还能指望谁能比她更好呢?
想着想着,庄龙心头浮出一丝凉意,他内心重新燃起的一点希望,片刻又熄灭了。
就是庄龙失落之时,陈梦洁忽然开口,对庄龙温和地说道,“是我使小性子了,你别往心里去!”
庄龙听了,没有说话。
陈梦洁测过脸看了庄龙一眼,继而关切地问道,“刚才我掐你很用力,你还疼吗?”
庄龙听了这句话,虽然脸上仍然一脸平静,但内心却流过一丝暖流,他想继续赌气不理陈梦洁,但理性还是使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飞船很快来到6号空中之城的东区,庄龙和陈梦洁来到了卫国文的一位同学家里。
陈梦洁跳着轻巧的步子,超过庄龙抢先去按响了门铃,按过门铃后,陈梦洁回头看了庄龙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
两个人此刻内心所有的气,都在这一刻化为云烟,消散殆尽。
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汉,他满头银丝,容光奕奕,饱满的额头和面容上焕发着油光,一看就知道是个生活非常自律且懂得养生之人。
老汉看到庄龙和陈梦洁两位陌生人,没有一丝的惊讶,他没有问他们所为何来,而是非常客气地请他们进门。
一进房间,一股清新的花草香味,迎面扑来。
走进客厅,庄龙看到老汉家客厅的阳台上摆满了各类花花草草,都是一些稀有的名贵品种。这些稀有的花草,养起来十分费心思,稍有不慎就会凋谢夭亡。而老汉家的却每一盆都长得茂盛而茁壮,很显然,老汉对这些花草没少花功夫。
在客厅阳台的上方,挂着几个金丝楠木鸟笼,笼中有八哥,有鹩哥,有云斑,也有黄雀。那八哥一见有客人来,乖巧地卖嘴道,“你好,欢迎”
陈梦洁看到如此乖巧可人的鸟儿,笑着对八哥回应道,“你也好啊!”
结果另一个笼中的鹩哥却重复地说道,“傻逼,傻逼”
陈梦洁听了,顿感无比尴尬。
庄龙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陈梦洁没好气地踢了幸灾乐祸的庄龙一脚。
这时,老汉立刻喝住了鹩哥,并对陈梦洁道歉道,“小姑娘别在意啊,这鸟被我孙子教坏了,尽喜欢说些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