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估计是说:“神仙好,又到年关了,今年就剩这个品相不好的祭品了,您不要在意,我们是来祭祀的人,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保佑村子明年风调雨顺,无灾无难。”
至于为什么不拿更好的祭品,我猜白白胖胖的祭品已经被神仙带走了,就剩我这个没什么肉质,还塞牙的了。
我是听不懂祭文的,但每年都是这个,我都会唱了。
我看了眼梁上,他们还在祭祀呢,没有人关注我。
“······护佑当地。”
听到这个我知道这场祭文终于结束了,下一步,就是把我放进旁边房间里。
四个人也没再耽搁,把我抬进房间中,有看了眼绑在我身上的绳子,确认绑好后,才转身出了社庙。
此时我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作为乩童,今日一日,只有清晨进了点米水,而后是不能吃东西的。
此时太阳的余光穿进社庙中,竟已是到了日落。
听着四人的脚步越走越远,我奋力起身,走到门口,用牙齿嘴巴奋力拉开门栓,用肩膀想办法将门打开。
而后手背将草绳靠在门上,上下摩擦,意图将绳子割断。
绳子还未磨破,手上的皮先被磨破了,忍着痛楚,将绳子磨断,太阳已经快落了下去。
山间的云霞被霞光映照,如一团团云锦,散落在山间。
我向外望了望,这个我平日里住的地方,主庙中威严的神像在我看来比外间那些人慈眉善目多了。
社庙神像后我的小窝早就已经被收拾走了。
只是暂时丢到后面去了,我还能找回来。每一年都是这样的。
平日里我就住在这个神像后面,另外五个房间的门从来不会打开。
只要到年关的时候村长才会把门打开打扫。
我拿着石像面前的祭品就放进了嘴中,肚子终于有了些反应,我可以感受到它的饥渴,似乎叫我再吃点,多吃点,以后就没有了。
又拿了点藏好,每年祭品都会变少,但是村子里的人不会有人说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顺着神像爬上横梁,梁上放着两根棍子,一根木头的,一根铁的。
木头那根是我的,铁的那根是我捡到的。
为了这个,我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今年无论如何都到我了,我不想不明不白死去。
将棍子丢下去,我又顺着神像爬下了横梁。手腕已经因挣脱绳子搞得血肉模糊。但是都不重要的,只要过了今晚,都不重要的。
我走回刚开始在的房间,关上房门,将铁签子藏好,又将木签子放在坐的地方下面。
那破掉的绳子缠回身上,确认没有其他情况后,盘腿在签子上。
手腕处传来丝丝疼痛。
回想今天被折腾了一整天,又是刚吃饱,疲倦感一阵阵袭来。只剩下手上的伤疤提醒着我,“不能睡去,不能睡去。”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我住着村子里最大的房子,房子中有一口水井,我就在水井架旁,一个漂亮的女子抱着我,而一旁,一个中年男子,正将手中的东西往女子嘴中放。
“看看我们**多机灵,以后肯定是个大官。”
我嘴中传出咯咯咯改的笑声,其热融融。
我叫什么?
梦境似乎被什么东西限制了,始终不能给我回答。
梦境慢慢由清晰变得模糊,滚烫的热泪从我眼眶中流下。
“乩童哥哥,你怎么哭了。”
眼前一个扎着马尾,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女孩看着我。黑色的裙裳仿佛一只悦动的蝴蝶。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乩童哥哥,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好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