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充裕的小院,勤奋的年轻道士聚集在院中的亭子里,他们没有朝气,也不是在修炼。
柳鸣羽知道秦宇挚擅自跑去乱坟岗,心中很是担忧,“大师兄,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慕长津有灵气的滋养,身体已恢复大半,“不是我不说,是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这是他留下的纸条。”
他把纸条拿出来,众位师弟传着看了眼,大家都知道秦宇挚和丁毅关系好,他会这么做,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苏长老明日就能赶到京城,一同前来的还有知行堂的岳长老。”大家以为盛析带来了好消息,结果他接下来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白灵师姐和蛇妖战斗的时候身负重伤,可能……要不行了,他们是带着白灵师姐来京城求医的。”
慕长津蹭的站起来,“你说什么?”
白灵是他的道侣,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经过多年的相处,终于修成正果。
柳鸣羽都快哭了,“白灵师姐那么强,怎么会……”
盛析神色落寞,“出山之前,师父就说历练是一场生死较量,现在我懂了。”
天道盟的弟子修炼满三年就要出山历练,每次回去的人都不足出山的一半,对于宗门中的长老而言,留下来的才是精英,虽然残酷,可世道就是如此。
灰蒙蒙的天空有乌云飘过,慕长津的心头像是压着沉甸甸的石头,“师弟,苏长老他们从哪个方向来?”
“师兄,你要去接白灵师姐吗?我和你一起去。”柳鸣羽不想在小院干等着,“我们才来京城三天,就遇到这么多事,我不想再当缩头乌龟了。”
盛析有些犹豫,“师兄,苏长老他们过来,住在哪里呢?”
慕长津知道他的话外之意,厚着脸皮道:“等子云公子起了,我去同他说,小院这里灵气充裕,白灵如果能撑到这里,她一定能活下来。”
柳鸣羽忒不要脸地说:“要是稚能再送一株并蒂莲给我们就好了。”
慕长津哭笑不得,“并蒂莲不是万能的,白灵被蛇妖重伤,伤口肯定染上了妖气,若是用并蒂莲,只会适得其反。”
“啊,这样啊。”柳鸣羽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对不起啊师兄,我不知道……”
慕长津打断他,“我知道你是好意,等白灵他们来了再说吧,需要什么药材,到时候再去寻找,子云公子虽然大方,但我们也不能得寸进尺,毕竟有些人情我们可能这辈子都还不起。”
昨夜喝了酒,稚今天睡到午时才起,因为心情大好,他一起床就出门买吃的,压根忘了隔壁屋住着一群愁眉苦脸的道士。
等他拎着两大箱食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柳鸣羽望眼欲穿的伸着脖子,都快变成望夫石了。
“鸣羽兄,你怎么没去修炼?”稚从门外回来,柳鸣羽有些惊讶,“稚,你,你出门啦?”
“嗯,少爷要吃乔福楼的蒸羊羔,我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买到。”稚看了眼天色,午时都快过完了,“这个点了,你们吃了吗?”
“喔,吃过了。”柳鸣羽随口问道:“李道长还在小院吗?”
“李道长昨夜就走了,你找他有事?”稚不明所以,问:“你该不会想找李道长请教道术吧,那你估计得等一段时间,听李道长和少爷说,卫家人请他进城做法,这几天都没空呢。”
“卫家?”柳鸣羽也知道卫家权大势大,不是能随便得罪的,“哎呀,我忘了正事。”
“什么事?”稚眨眨眼睛,“你们该不会要走了吧?这么快吗?”
“不是。”柳鸣羽踟躇片刻,“我天道盟有两位长老要来京城,他们带着我受伤的师姐来京城求医,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住所,我想……”
“哦,那你到时候领他们来小院好了,反正还有几间厢房空着,你们看着用吧,我也不是特别会招待人,到时候别嫌弃我们招呼不周就是了。”
稚没所谓,小院里热热闹闹才好,甭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能给他的生活提供乐子,他都欢迎。
“稚,谢谢你,你和子云公子真的帮了我们大忙。”
柳鸣羽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师兄去接师姐了,白灵师姐是师兄的恋人,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师姐她这次出来历练,本想着回去之后就和师兄成亲,没想到她竟被蛇妖给伤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