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峰双手叉腰,脑袋一歪,“你就吃吧,要是我变成猪,一定把你喂成肥猪。”
“谁说我要吃,我拿出去送给乞丐吃,看你还得意。”稚呵呵道:“你有对策,我还有下策呢。”
打嘴炮打不过,李天峰干脆认怂找外援,“少爷,稚欺负我。”
“少爷?这是我少爷,跟你什么关系,起开。”稚把李天峰推开,拦在他们中间,“别碰我的少爷,不然把你的爪子剁了。”
子云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打闹,就像当年那般,一个冒牌的太监,一个不正经的侍卫,一碰面能把房顶给掀了,但就是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人,在危难的时候,谁也没抛弃谁。
当年……
子云赶忙打住思绪,回忆是件可怕的事,人类老了才会回忆,他虽活了无数载,可尚且年轻啊。
月明星稀,蛐蛐儿弹琴,清风拂过绿枝,李天峰喝得满脸通红,歪在软塌上,“不愧是百年陈酿,味道好极了。”
稚用脚趾头踩了踩他的脑门,“老李,你还要去卫家赴宴呢,喝成这样是要拿钱跑路?你李道长的名声可就臭了。”
“我又没说什么时候去,让他们等着。”李天峰嘿嘿傻笑,一个纵身跳上房梁,倒挂下来,“少爷,您还是千杯不醉,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子云用手指沾了一滴酒,轻轻一弹,酒珠落在他眉心处,他脑子顿时清醒了,“别玩了,去办正事,小院随时欢迎你过来。”
“我要两株并蒂莲。”李天峰努努嘴,撒娇道:“你给了那些臭道士两株,我也要两株,不然不公平。”
稚拿出一个盒子,缓缓打开,里面躺着金灿灿的三株并蒂莲,李天峰赶紧跳下来,一把抱过,“哈哈哈,果然少爷还是宠着我的,我就说嘛,哈哈哈。”
“少爷,听说你在乐华阁做杀手,好玩不?”
子云摸摸鼻子,“还是有点意思,可以看到人类各种阴暗面,就像把人剥光了,不仅能看到衣冠下的丑恶,也能直观其内心的想法。”
李天峰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盒子,金色那个递给子云,银色那个递给稚,“这是我送你们的礼物,保证好玩,玩个一两百年都不会腻。”
稚立即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花盆,巴掌大小,花盆里散发出淡淡的彩光,稚把掌心覆在花盆上,细细探查一番。
“哇塞,这个花盆能种好多灵植呢,不错嘛,李道长,我喜欢。”
李天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骄傲地挺直腰板,“那是,我是谁啊,哈哈。”
子云也打开了自己的盒子,里面是支千年古木的木心制成的毛笔,触手冰凉,有股淡淡的清香。
“嗯,手艺不错,这支笔我会放在书房,随时拿来用。”
稚凑过去,羡慕地说:“李道长,我也想要一支这样的笔。”
“你大字不识几个,拿笔做什么。”李天峰笑嘻嘻地说:“少爷,这支笔能打开我的金库,您要是缺钱了,就让稚去取,随便用,我的金库集中起来,估计能有一座山那么高。”
子云看了看四周,“我打算换房子的。”
李天峰脸一僵,“我就是客气客气,您还当真了?”
“你们人类就是口是心非,我可不一样。”子云认真地看着他,“这房子太小了,你说是不?”
“呵呵,是,是。”李天峰哭笑不得,倒不是舍不得,就是担心没有金钱概念的少爷大手一挥,半座山就没了。
京城西郊,占地五百亩的卫府灯火通明,几百个家仆忙里忙外,张灯结彩,搞得好似过节。
卫志忠领着卫戍尹到门口守候,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天都黑了,也没见着要等的人。
卫戍尹没了耐性,“爹,区区一个老道,您在这儿等这么久,他配吗?”
卫志忠啪的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闭嘴,李道长是能和国师相媲美的人,实力不可小觑。”
“得罪了他,为父就是把家底掏空,也保不住全族的性命。”
“这次请他过来,是为你弟弟报仇,如果这个仇不报,我卫家还有何颜面在京城立足。”
“你在外打仗,屡战屡败,一点出息没有,要是你有老子当年的雄风,我何故要请李道长过来。”
卫戍尹被骂得没话说,可心里依旧不服气,他本来也不是带兵打仗的料,是老爹非逼他上的。
云端,一个白衣胜雪仙风道骨的老者缓缓飘下来,声如洪钟,“卫大人,让你久等了。”
卫志忠一看李天峰到了,赶忙迎上去,谄媚地说:“李道长果然惊如天人,踏云而来,仿佛天上仙人啊。”
“过奖,过奖。”李天峰皮笑肉不笑,双眼一眯,盯着卫戍尹道:“大公子,闻名不如见面啊,如此好客,真让我老道汗颜。”
“嗯?”
卫志忠和卫戍尹都是一愣,好客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