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笑容欠揍的嘴脸,李天峰一看到从门缝里探出来的头,就想一脚踹过,要不是实力不允许,他也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稚,好久不见。”
他陪着笑上前,想从门缝里挤进去,稚笑呵呵地拦住他,“雨水喝不饱?你想喝点啥?告诉我,我给你准备啊。”
“稚,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呢?”李天峰笑眯眯地往稚身上靠,“好兄弟,就让我进去嘛,我给你们带了礼物的。”
“你个吝啬鬼,能带什么好东西。”稚嫌弃地用一根手指指着他,“别靠近我,不然让你变成我家后院的肥料哦。”
李天峰和他保持着一寸的距离,“让我进去嘛,我好久没有见子云少爷了,挺想他的,想当年我们同生共死的时候,是谁给你们赶的车,是谁给你们找避雨的棚子,又是谁冒着危险去山里给你们采药。”
“是我呀,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稚切了一声,“你做的那些是为了谁,你心里不清楚?你把这些话说给七叶听,没准她能咬下你一块肉来。”
李天峰死皮赖脸地撒娇道:“小稚稚,你最好了,让人家进去嘛,人家就想见一面子云少爷,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
稚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这辈子的鸡皮疙瘩都要掉光了,“你正常点,是你自己非要进来的,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哦。”
“呵,套路我,我可不上当。”李天峰一挥袖,全身上下水汽倏地蒸发干净,跨进门槛的一瞬,他嗅到了仇人的气味儿,脸色登时就变了,“他在这儿?”
“他不在。”稚轻轻摇头,笑容诡谲,“他的弟子在,你不会要和晚辈过不去吧?”
李天峰一跺脚,“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稚蹦蹦跳跳往前跑去,“门给你开了,爱来不来,嘿嘿。”
李天峰压下怒气,整理了表情,带着浅浅的和善的笑意缓步走来,慕长津等人见到他时,以为遇上了下凡的仙人,衣带飘飘,鹤发童颜,周身气场强大,却并不令人惧怕。
一行人自觉站起来,恭恭敬敬退到两旁,唯有丰神俊逸的子云还自顾自地吃着菜。
“老友远来,招呼不周,抱歉抱歉。”
稚站在子云身后,介绍道:“慕道长,这位是东阳山上的李天峰道长,李道长,他们是天道盟的弟子。”
慕长津等人连忙拱手,“晚辈见过李道长。”
“嗯”
李天峰态度冷淡,慈祥中带着疏离,他看了眼天道盟的人,“你们下去,我和子云公子有话说。”
慕长津本想提丁毅的事,但一时间也不好开口,只得带着同门离开,毕竟是前辈,总不好第一次见面就顶撞。
“你也忒无礼了。”稚没眼看,转过头道:“慕道长他们也是我们的客人,未经少爷同意,你就这么跋扈,合适吗?”
李天峰变脸似的,委屈地坐在子云身边,“子云少爷,让我和仇人的弟子同桌吃饭,我吃不下去啊,你就原谅我吧。”
“我请你吃饭了吗?”子云挑挑眉,晶亮的眸子带着戏谑,“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李天峰眼一眯,表示看不见,“知道我来京城了特地备的酒菜吧?桌上十八道菜,八道都是我爱吃的。”
稚戳戳他的后背,“李道长,你帮卫家做事,就是和少爷过不去。”
“卫家要杀的那个小狐狸,是少爷相中的玩具,要是坏掉了,你就惨咯。”
李天峰边吃边说:“哦,那要我怎么做,吩咐一声,我保证配合。”
子云笑了笑,“还是老样子,拿人钱财,也不一定替人消灾。”
“没有,”李天峰纠正道:“是拿人钱财,哄人开心,只要雇主开心了,什么都好说,是不?”
吃了半饱,他有些严肃地说:“一百年了,咱的仇也该报了,这次是廖东玉自己找上门来的,怪不得别人。”
子云手指轻敲桌面,平静地道:“百年恩仇,早该被时光消弭了,何苦呢?”
“子云少爷,一切的恩怨情仇,您可以放下,是因为您并未动心动情,若是您动了心,未必能有我这么洒脱。”
李天峰深吸一口气,“我修炼的时候都不敢想起廖东玉,生怕走火入魔,当年我和七叶是那么信任他,谁知道他竟包藏祸心,狼子野心,没有良心。”
“从国灭的那日起,我就发誓,今生不杀廖东玉,死也不过忘川河。”
稚难得严肃,说:“战斗的时候记得保护自己,我和少爷可不会出手。”
李天峰感动的抱住稚的腰,“稚,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要是我不小心死了,你记得让我转生成富家公子啊,不仅要有钱,还得相貌端庄,一表人才,风流潇洒。”
“去去去”
稚推开他,拍拍衣裳,“什么玩意儿,我让你转生成一头猪,到时候饿了就把你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