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厨房门口,发现厨房的破烂木质大门上了锁,锁脏的像在臭水沟里泡了几十年,安德纳完全想不出为什么地主不换个锁头。他拿出小铁丝正准备开锁时,佐伊意外地在厨房背面发现了一扇没关的窗子。
佐伊悄声招呼着他,他收起小铁丝往佐伊那去。
大门上的铁钉忽然勾住了他的衣服,他伸手取下衣服,未曾想大门竟然开了条缝。
他俯身仔细瞅着那锁头,发现它只是缠缠绕绕地挂在上面,完全就是个摆件。
真是让城里的思维限制住了,他想,乡下的一个厨房有什么好上锁的呢?又不是卧室。
他小心翼翼地推着门,即使用了最小的幅度,破门吱呀吱呀的声音也不能避免。
每推一下,他就看看头顶上那块摇摇欲坠的板子,索性板子只是看起来不稳定。
当他们进入满是粮食袋子的厨房时,忽然,他们听到碗掉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连续的咔嚓咔嚓声。
“不会有鬼吧,我好害怕啊。”
佐伊躲在他身后,贴着他的耳朵说。
佐伊比他高得多,再怎么躲也不能被安德纳完全挡住,很搞笑的场面。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同类?就是老鼠精灵,或者是蟑螂精灵。”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是那种脏东西吗?”
“好,泔水精灵。”
安德纳把佐伊从身后拉出来,指挥着他,“我去里面,你在外面找。”
“你对我好凶啊,卡佩医生,你对跟你约会的女人也用命令式说话吗?”
(注:爱佩兰托语中有个语法现象叫命令式,安德纳每次说滚的时候,用的也是滚的命令式
“滚。”
进入厨房后,安德纳探索着往深处走,他并不知道“光坠”被放于何处。
直到正式踏入了内间,他开启“超感官知觉”,隐约察觉到了“光坠”的踪迹。
在最深处的那个橱柜里。
原来大量的槲寄生真的能盖住“光坠”的气息。他环视着厨房内的布局,不禁感叹。
光是悬挂在房梁的槲寄生就有七八捆,更别提角落里还有几根探矿杖,一种由槲寄生制成的寻宝物品。
日落后,寻宝者们会拿着探矿杖四处活动,若是遇到了地下宝藏,那槲寄生探矿杖便会自己活动起来,指引者寻宝者。而将成捆的槲寄生挂于房梁,则可免受妖怪恶魔的侵害,帝国西部也有着同样的传统。
安德纳围着中央的桌子转了一圈,想搬个能踩踏的椅子,可竟没找到一个。而桌子显然是不能踩的,谁都能看出来恐怕再过几天,它就会散架。
他走向靠墙的一摞摞谷物,打算搬几袋当成椅子,意外发现成堆的粮食旁有个破烂的椅子,上面还摆着一盆没植物的花盆。
那花盆,嗯……安德纳在搬动它时差点晕过去,有股子刺鼻的、似香非臭的、监狱里的夜壶味。
拿走盆缘豁口的花盆,他将椅子放置在靠墙的橱柜下,用手向下使劲压压,单脚慢慢踩上去,见椅子依旧稳定才放心地双脚站立,打开最上层的柜门。
魔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打开柜子的一瞬间,空气里顿时充满着淡淡的香甜,安德纳知道,这是猛然直面大量魔法气息时产生的错觉,有时他会听见咆哮的尖叫、看见旋转的物体、闻到某种奇妙的气味。
在他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这些幻觉会格外严重。
“二、四、六……”
柜子里一共有二十三瓶用中号药剂瓶装的魔药。安德纳拿起一瓶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