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走服务生后，佐伊坐在安德纳的对面，拄着下巴看安德纳喝酒。

“你是真的贱。”安德纳说。

“我怎么了？我只是一头小精灵。”

“一坨。”

“好兄弟，给我喝一口酒，我也要喝。”

“滚。”安德纳推开靠近的佐伊，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他脸上怼。

待佐伊正常后，他开口问：“俩人多少钱？”

普通的浴场每人一天不到半个银币，也就是不到十二个铜币，约是普通监狱侍卫不到一个月的工资。至于澡堂，安德纳没去过，自然不知道澡堂的价位。

“还好，两个人跟你两个月学费差不多。”佐伊回答。

“的确不贵。”

由开了一瓶酒，安德纳问：“你现在一年的收入是多少？不算你那些黑收入。”

这是安德纳第一次问别人收入，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好奇一个混血种究竟能做到哪种程度。此前他对佐伊收入的了解，都是佐伊主动说的。再者，如果佐伊现在的收入足够高的话，他会考虑多压榨点佐伊的钱。

“不到一千。”

“这么多？”安德纳接过佐伊递来的雪茄，将茄脚倾斜放于蜡烛上方，缓慢转着，“你挺厉害的。”

短短三年，佐伊的收入比三年前翻了快一倍，与许多贵族领地的税收不相上下。若佐伊不是混血种，他可以去买下一个小爵位。

“给。”

安德纳把已经均匀点燃的雪茄还给佐伊，调侃着：“只有在这时候，我会深刻体会到作为‘人形火柴’的希格给你点烟是什么心情。”

“什么？”

“一个小混血种装得挺优雅。”

“滚啊。”

这包间的东西各有一扇门，西边的门明显比东边的华贵，安德纳放下酒瓶，端起他叫的那杯柠檬海盐啤酒向西边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墙壁上的剑正对安德纳。深色木板墙上挂有花剑、重剑、佩剑各两把。剑把的护手有的是黄金打造的，有的镶嵌着珠宝。

安德纳觉得入场费收少了。

他拿起一把花剑，试着剑尖的柔韧性。

他的剑术课成绩很普通，击剑实在提不起他的兴趣，更重要的是，这门课的成绩不算在绩点里。如果算进去的话，他应该也会是年部击剑最厉害的那个，就像算到绩点里的长跑。

早知道好好学击剑课了，不然不至于被一个普通人用剑捅死了，安德纳想。

这就是功利主义的的下场。

安德纳每次的复活都很难挨，那过程中，虚空里嘲笑他的话也很难听。

那种难挨是来自于肉体上的疼痛与精神上的恐惧与迷茫。蝴蝶似的光芒生剥开他栖息的茧，啃食他，把他拖进天空。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在茧里被融化、被复原、被融化、被复原，直到这个过程停止下来，预示着蝴蝶将带来新一轮别样的苦痛。

他随意比划两下花剑，想跟佐伊比一场，回到客厅，打算喊佐伊来玩两把。

“佐……”安德纳刚说完一个音节，愣在原地。

佐伊白色的长发散在胸前，肌肉若隐若现藏在后面。

让安德纳愣住的不是佐伊赤裸的上半身，而是下半身。

这是安德纳第六次与同性洗澡——第一次是被摸屁股那次，其余的都是跟佐伊。可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佐伊的裸体，他依旧害羞的很，整个人都施展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