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如果是什么精怪野兽,或者粽子之类,砍就砍了。可此时对方发出的是人的声音,即便是和自己一样的同行,那也毕竟是人命,而且还是他们伤人在先。
她身上的衣服以兽皮和粗麻布为主,还有很多颜色不同的打磨型石质坠饰,粗看应该是绿松石和黄瓯等等。她的服、饰、发皆不寻常,透出一股原始的华贵,不知是不是和金太奶一样,是老獩貊的后裔,独自躲在这最后的参天树陵中。
在柱子一周,跪着很多老少不一,但衣着与老妇人类同的男人,正转头看着叔侄二人,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
可还没等萧然开口,四周突然又传来了许多个声音:“对,她的错!是她的错!”
“一……二……三!”
二叔率先起身,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问道:“没事吧?骨头没断吧?”
二叔咽了口唾沫,对萧然说:“冷静点……已经这样了,咱也不是故意的,先想办法进去再说……也许还救得回来……”
随着“咔嚓”一声响,那呻吟声彻底消失了。叔侄二人摔了个七荤八素,躺在地上无力地哼哼着。
门板上面,则插着他们两人还没来得及拔出来的关山刀和工兵铲。
“二叔,这……这……”
叔侄两人对视一眼,小心地把手电朝门板下照过去。只见一股暗红的液体,正顺着门下的缝隙缓缓流出来。
二叔有意避开了“杀人”这个词,赶紧拉着萧然起身。两人也顾不得关山刀和工兵铲,急吼吼地把门板扶起来。
然而门板下的景象,还是让两人的心瞬间堕至谷底。
二叔突然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急切地向萧然询问着,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二叔也是面色铁青,缓缓把门上的刀拔下扔个萧然,又把铲子拔下来握在手里,嘴里喃喃道:“这个……不能怪咱们……咱们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些破树藤后面就是门,又有谁知道她就躲在门后?咱们主观上没有要杀人的想法,这就是个意外……”
萧然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无辜惨死的老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愧疚的眼泪也瞬间涌入眼眶中。他和二叔一起,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送上了死路。
萧然只觉得眼前有忽明忽暗的光在闪动,无数嘈杂的声音时强时弱,却听不清再说什么。
“你们……你们是什么……”
这些骤然出现的人,让叔侄二人的心里骤然不安。可萧然的喝问还没完全出口,整个大厅的四周也亮了起来。
成堆的金银器具、珠宝玉瓷,正散落在墙边一周,将整个大厅反照地璀璨异常。
二叔惊讶地合不拢嘴,环顾了大厅一周,看了看宝物堆间隔开的几个精心装饰过的夸大座椅,最后目光落在了为首男人那微笑的脸上,不由得叹道:“这……这八成是獩貊王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