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阴险的蒂利尔自有他实施害人毒计的步骤,且说麦尔斯和王子一行人出了议政殿经过候见室,公主兴冲冲奔出来把着他的胳膊问道:“如何,你复职了吗?”
麦尔斯失落地摇摇头说道:“陛下有旨,日后再议!”
“如此说他是拒绝了?他究竟想要什么?想看着我们被敌人灭国吗?”公主愤然道。
“王妹,不得放肆!”王子训斥道。
公主怒气难消白了王子一眼,撅着嘴兀自生闷气。
“麦尔斯复职一事尚需从长计议,以方才陛下在御前会议上的态度,若非迫不得已是绝不会再对麦尔斯委以重任了。”费希斯王子说道。
“也罢,做个自由自在的麦尔斯有什么不好,各位仁兄就别再为小弟操心了。回去安守田产庄园当我的清闲财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麦尔斯宽慰众人道。
“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做布衣白丁了,我怎么办?远嫁海外吗?或者孤独终老?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公主伤心责备道。
“好了,别再胡闹了,费希斯王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件事急不得。父王对赫斯家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成见,哪会轻易改变态度?相信王兄,我给你打包票,只需保持足够耐性,定能看见麦尔斯重新履任的一天,你也一定有和麦尔斯履行婚约的一天。相信王兄,不要再生气了好吗?”公爵扶着公主双肩温柔说道。
“说话算话!”公主伸出右手小指要和公爵打勾。
“嗯。”公爵答应着,两人开心打勾,大伙儿也展露出了欢乐面貌,有说有笑离开了圣贤宫。
麦尔斯回家后一切复归平静,他终日饮宴交际,冶游逸乐,连着过了四天无所事事的日子。第四日,他从温泉山公馆回到家里已过午夜时分,在温泉山消遣一日且以单骑往返,他感到格外困乏,回到寝室倒头便睡。
次日被柯德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已是正午时分。
“何事这般煎急?”他隔着房门问道。
“兄长,不好了,有报刊造谣我们门风败坏,干了人伦丧尽的事儿!”柯德语带哭腔说道。
“什么?谁干的!”
他恼怒不已从床榻上一跃而起穿好衣裳,打开房门从掩面而泣的柯德手里接过报刊翻阅。只见头版上赫然打着“王廷弃儿赫斯家又添兄妹乱伦丑闻”的醒目标语。麦尔斯强压怒火看完了通篇精心捏造的谣言,一把将小报扯得粉碎。
“这是恶毒的陷害,看来赫斯家的敌人开始对我们展开致命进攻了!我得找公爵想个妥善的应对之法,拜托妹妹照顾好双亲,千万别让他们太难过,我们定能一如既往粉碎敌人所有的阴谋和陷害,保住赫斯家长久的威名。”说罢,匆匆下楼先到发报室给裘里王子去电说明情况,而后囫囵吃了早餐,跨马直奔城北郡。
到了城北郡公爵府,门吏通报后将他领入内堂。见了等候着的公爵他哀呼道:“殿下,这可如何是好!能对赫斯家干出此等恶劣行径的,非宫廷权贵无他,且定然是获得陛下首肯的,这是欲置赫斯家于死地呀!殿下千万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否则我一族定是在劫难逃。”
“贤弟莫要着慌,万事皆有计议。”公爵上前搀住情绪激动的麦尔斯痛心道:“不管是何人所为,如此丧心病狂,阴险歹毒,只要查出元凶,我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王子将他扶到一旁交椅上坐定,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两人商议着整件事起因和幕后主使想借此罪行达成的目的。麦尔斯说起那份被他撕毁的小报是里雅尔最大的报纸发行商“里雅尔报业”下属的“花边时讯杂志社”发行的《京畿时报》,里雅尔报业的持有人就是蒂利尔。
“蒂利尔敢于明目张胆这么干只能说此事确为父王授意这下可麻烦了,定是上回御前会议你拒绝了父王要求,父王和蒂利尔才串谋做出这龌龊之举,如此一来无论他们最终想达成何种图谋,赫斯家都将沦为牺牲品。倘果真是父王主使,那么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我看除了向莫里斯先生求助别无他法,只有在先生面前父王才会放下一国之君的威严显露谦卑与崇敬。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温泉山,定要在父王助蒂利尔完成罪业前瓦解它!”
麦尔斯大祸临头已然慌得六神无主,一想到被贬落尘埃变得异常渺小的自己要面对的敌人是巨人般高高在上随时可以毁灭自己的宫廷权贵,他感到了无比的绝望,只能接受公爵意见。二人未多耽搁,出了公爵府跨马直奔温泉山。
经过近四个小时的奔劳,两人抵达温泉山公馆前广场,莫里斯从山下岗哨处收到消息早早于廊檐下的露台迎候。
两人下马行至他跟前,王子率先说道:“先生,大事不妙,我父王开始对赫斯家下手了。蒂利尔就败坏赫斯家在民众中的形象展开了舆论抹黑,下一步必将以赫斯家道德堕落为名消除他们在军政两界最后的影响力。蒂利尔离大权独揽又近了一步,假使让他做成这桩恶事,后果不堪设想,请先生务必解救我们摆脱眼前的危局呀!”说着,公爵挨近莫里斯,握住他拄着手杖的右臂,神情极是恳切。
“请先生务必挽救赫斯家免于覆灭之危,麦尔斯没齿不忘先生大恩!”麦尔斯对莫里斯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