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一大早就派人来堵门,无非是怕李氏一家跑路。
这也是李青意料之中的事。
然而,让李青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身旁的女子竟睡得如此之沉!
沉到让人怀疑她已陷入昏迷的状态,以至于李悦拍门的动静这么大,她都毫无反应。
“睡得这么死,被蒋爷抬走了恐怕都不知道!”
李青简单清理了二弟,穿好衣服,下炕出屋。
李元氏凑过来询问女子的情况,李青简而告之,随手把门扣上。
“哎,见红了吗?”李元氏直截了当。
李青笑而不答,似逃非逃的出了屋,来到枣树下,顺着树干爬了上去。
“傻儿子,知道害臊了!”
李元氏已从李青脸上得到答案,但她还是不放心——
一个弱女子,颠沛流离来到新城县,又被蒋爷盯上,难保不会被欺负。
她悄悄潜入西屋,见女子睡得香沉,轻轻掀开被子一看,脸上顿生喜色。
“娘,看什么呢?让俺也看看。”
李悦的突然出现把李元氏吓了一激灵。
“死丫头,哪都有你,走走走。”
李元氏蹑手蹑脚地将李悦拽了出去。
这个时候,李青借着树干,跃上墙头,将院外的情形尽收眼底。
门前共有四人,其中二人是蒋爷的跟班,还有两个彪形大汉。
他们之所以没闯进来,想必是在等蒋爷最后的命令。
‘看来,蒋爷势在必行,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李青眉心一蹙,计上心来。
他抬起脚,本想撤回到树上,下一秒,意外发生了——
脚掌刚踏上枝干,尚未踩实,只听咔嚓一声,枝干折断,脚底空虚,整个人一下子跌了下去。
天寒地冻,地面坚如石板。
从树上硬生生摔下来,关节非损即伤。
噗,李青一屁股砸在地上,好似落入软沙,痛感甚微。
‘我这是神腚啊!’
李青起身揉了揉屁股,惊中带喜——进入修炼状态果然不一样!
无暇多想,赶紧进屋共商大计。
母子三人围在桌前,李青运筹帷幄,道出整个计划……
李元氏听得战战兢兢,双手不受控制地揉搓着腰间的围裙,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李悦拿着半块高粱饼子,趴在桌子上一边磨牙,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
“娘,立秋之后,您不是做了一套寿衣吗?”李青问道。
“没错,是用俺当年的嫁衣改的,那料子不错,婚后没舍得穿,现在上了年纪,再穿也不合适了,干脆就改成了装裹。”
李元氏想到当初的嫁衣,眸光中浮现出李铁的身影,时光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八年前……
李青接下来的一句话,一下把李元氏拉回到现实——
“儿子不孝,想借寿衣一用。”
“儿啊,你真要那么做?”
“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娘,相信我!”
在这个封建时代,转借寿衣是大忌,但非常时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元氏既有意让李青当家,自然会支持李青的每一个决定,她没再多问,起身朝西屋的衣柜走去。
“哥,俺做什么?”李悦天真烂漫,没有危机感,只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你,等着放屁添风吧。”
李青敷衍了一句,来到堂屋,准备下一步。
堂屋靠北墙有个装粮食的地柜,逢年祭祀也充当供桌,这样的年头,地柜也就是个摆设。
李青打算把地柜移到院子里,腾出地方,搭设灵床。
地柜虽空,却很重,要搬运它,至少得两到三人。
人手不够,李青只能抠着柜沿儿一点点往外挪。
岂料,他刚一使劲,柜子的三条腿竟离开了地面。
噗,一声屁响,地柜竟被他抱了起来!
‘我去,1级的功力竟这么大,满级之后岂不撼天动地!’
“哥,你一个人把地柜搬起来了!”
李悦惊叹之余,赶紧捏住鼻子,调侃道,“哥,娘说响屁不臭,你的屁是又响又臭啊!”
“滚一边儿去。”
李青铆足了劲,憋得脸红脖子粗,艰难地向门口移动,还差一步,就大功告成。
“哥,再放个屁就能搬出来了。”李悦欠欠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