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这时已经抛去了心中些许不自在,提议道:“听闻王爷还在张罗僧道祈福的事,我启奏陛下,说是认得一名神医,烦请王爷寻着下个时日,带其一齐入宫去。”
忠顺王爷笑道:“既然银台尚且不惧流言,我这边又哪里能说不肯的话?”
贾琏满意了,再道:“其实还有一个道士,他是个有真能耐的,只是常说时机未至,不肯进宫来,不然倒是好让王爷一齐方便了。”
“这道士是何人?”
忠顺王来了兴趣,立时追问。
“既然劳你这般说,想来本领是当真不小的,还请担待,等本王回府,便让长史去请他!”
贾琏皱眉道:“王爷莫不是想用强,这本就是须得别人应肯了才能做的事……罢了,到时俺也唤人一齐去就是了。”
将士得胜回朝,贾琏近来繁忙得很,不然亲自再去请一清道人也行。
忠顺王这时点点头,道一声岂敢,再问了名字后没再多说,只往后宫方向转走。
贾琏别过,接着往宫外走。
到了太和门外,正待上车,那冯紫英转出来,拉着说话。
“方才全赶着其他人在殿内说话,琏二爷可知道朝廷赏了我什么官职?”
冯紫英也是方才陛见之人,这时好一番开怀大笑。
因是朝廷圣旨封赏,刚刚发了邸报,由他升任京营指挥同知。
两人本就是旧友,当年都是京中纨绔,这时正赶着兴头,冯紫英怎能不来。
贾琏便也不上车了,只和冯紫英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头走。
“虽说是内阁下发的封赏旨意,但拟旨却是在尚书台,我怎么能不知?”
贾琏斜瞥了冯紫英一眼,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冯紫英眼见着恼怒了,按捺不住道:“你如今是升堂做宰了,当年还不是从我手底下出来的?按理见了我就该抢着见礼才是。”
贾琏笑道:“这话你家老爷来说也就罢了,你是何等草芥末子?敢来说这乖张话。”
冯紫英自觉在边疆有大功于朝廷,这时底气也足,抖擞精神来争论。
聊了一路,两人到了午门才是拱手作别。
冯紫英最后道:“我等其实还算不得什么,最得意之人是那小种,这番立奇功,升任到神机营做左都督。只是我看他不是甘于现状之辈,听闻他是你昔日下属,日后见了,少不得要你去规劝几句。”
众所皆知到了神机营,官位也便是到头了,等闲变动不了。
那小种还年轻,如今开心,日后可就不见得了。
已经是黄昏时分,贾琏一时没有多说,作别上车,转去通政使司里打个照面,才是回去水梁坊。
如此过了几日,朝廷封赏的事情都已经落定。
贾琏轻松了不少,又闻得太常寺里来了人,说内务府那边有处账目对不上,卡着不肯拨银子。
因那处账目曾是挂在贾琏名下,所以只好请他过去一趟商议。
本就是偷得空闲,贾琏闻言,便往内务府衙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