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全名称呼我,明明这么吵的氛围里面,我竟然还听出了一丝怨恨。
真的不是我病糊涂了吗?
赶忙安慰地口吻说道:“啊,不。谈鑫,我……”
实在也编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能实话说:“我要去拍藏服,时间肯定很长的。所以我就想着你不用和我一起了不是。”
“哦,”他把杯里最后一点甜茶喝完,“我还以为你要去找你那个当兵的男朋友呢。”
槽糕!真是低烧一场脑子乱了,竟然忘了之前编过的当兵男友……
我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好说道:“那你么,就回去呀睡睡觉啊,这样可以更快适应高反。”
他身体靠后,两手抱胸,用手敲了几下桌面,“你刚刚说要去干什么?”
“去拍藏服。”我重复道。
他收起手机,撩了撩发。说:“我也去。”
莫?
我还以为他是记性不好才会问我第二遍,这原来还是套我话。
“你是男的,也喜欢这种吗?”
并不是性别歧视,只是刚刚一路看过来,几乎没有男的穿上藏服。
结果他真的穿上了,还把我的费用给付掉了。
这次当面的看见他替我付钱,我才反应过来,之前的打车费,医院住宿费,我都还没付给他过。
我自己算了算,转了五百给他,够应该是够的,而且这种事情。转多不可怕,转少了才是丢人。
我们被安排坐在相邻的座位之间。他是男生脸上基本不用化,速度比我快很多。
我通过镜子看他,化妆师戴上两个圆形的镂空五角星银饰耳夹。
而藏服的话,特别符合我心中的的民族服饰。一看过去就是古代骁勇善战的勇士,特别的man。
以红黑色为主,一边的袖子是常规的厚度,另一边的袖子则是厚厚的皮毛。脖子上挂着又长又多的项链,化妆师还给了他一个小型的转经筒。
谈鑫的脸上线条本就流畅,如今加上这衣服的修饰简直就是给他添加了buff。而且这个衣服有点宽大,在他身上反而显得衣冠楚楚。
我在心里不断地发出哇哦的声音,回去看自己的脸时……
hat?这怎么会比汗蒸出来的脸还严重?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旁的化妆师正好开口道:“小姑娘,你这高原红太严重了。”
啊?
“我这是高原红?”
她点着头,“多适应几天就好了。”
哦~是高原红就好。
谈鑫完装后,走到我身边,两手抱胸啧啧两声。
“你干嘛?”我问道。
他摆出一个poss,“你觉得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是挺好看的,我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你不喜欢?”
或许是想不到我会这么问,他整了整衣领,“真不好看?那我要不”
说着同时他也坐回了椅子上。
“不用,我感觉挺好看的。”
“真的?”
“嗯。”
其实像谈鑫这样的人本身底子就不差,或许披个麻袋都是好看的。而且重新上妆是另外的价钱……
我搞完已经是28分钟后的事情了。
头发卷了,还用红色的绳子在头两边编了两个细细的辫子,额间给我挂了好大一块蓝红色的,带着流苏的珠宝额饰。
我也有一个转经筒。衣服是白红两色,不像谈鑫那件毛多的夸张,只有手肘到袖子这边一点,衣襟这边有点像旗袍的设计。
据说这个服装特别火。
因为高原红我都没怎么化妆,只是打了个底补补气色。
4张照片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天也黑了,影楼说到时候修好就发给我们。
在我死后,这些照片是来过世上证明可是,我的存在也是不痛不痒的。
晚上八廓街上的朝圣者比白天多了好多,华灯亮起,给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另外的美。
回到青旅后在小院里,有乐队在唱曲,正好在唱蓝莲花。
我已经很累了,想着应该回房间躺着应该也听得见唱歌,就直接走向了楼梯的方向。
“一首歌送给与我同行的女士,陈小姐。”
起初我还庆幸这是沾了哪位同姓氏女生的光,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谈鑫的声音吗?
但是……怎么会通过话筒说出来还多了几分磁性?
我转身过去,谈鑫的手指着我的方向,脸上漾着笑容,在场的很多人都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社死。
这种时候也不好意思不给他面子,于是就找了个空荡的位置坐下。
我抬头看他,谈鑫勾着唇对我笑了下,背着吉他,在试音。
我托着脸,都不知道明明都是一起进来的,他速度怎么就这么快?
他穿着是自己的衣服,我一直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气质,特别的放荡不羁。
唱的是我以前的班歌——
说起自豪点过往。初中学校举办的文化节里面,我还站在演唱的c位。
那个时候想不明白,这种位置不是应该读书好的老师才会给机会吗?
然后老师说,是因为我长得漂亮。
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漂亮,头发都是会发亮的那种,年纪小不用什么化妆品皮肤也很细腻白嫩,只是性格太过内向才导致寡了十八年。
而现在经历了生活的摧残,只能说好看也是好看的,却没有当年那么好看了。
前奏结束后。他开口却有一股遥远而深沉的嗓音,很适合这种歌的声线。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
他唱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想要唱歌就说这首歌送给来自天南地北的朋友不就好了,扯上我干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他唱完了,也卸下了吉他,周围也有一阵热烈的属于他的掌声。
我才安心地转身从往另一个方向上楼。
楼梯的灯没开,但是有外面透进来的光,我想着毕竟住在三楼近也是近的,就没想着开灯。
全凭光感走。
房间住在右拐第三间,中间会经过一个阳台。
我使劲擦了擦眼,原本已经走过去了又走回来。
这怎么……那么坐着个小孩?确定不是鬼,因为有影子!
这么黑的地方也不能是在写作业,难道玩手机玩累了就坐在那?
不过一个小孩一直挠腕动脉干什么而且我来这么久也没被叮上一个包。
慢着!楼下的打光机器往上照的时候我看见了明晃晃的镜片!
这小孩哪里是在挠啊,明明是在割啊!
跑过去本想从她手里直接抢过来的,因为潜意识里面就是会觉得大人的力气是大的过小孩的,可是我竟然抢不过?
难道生个病就这么虚?或者是xz这边的小孩从小吃的就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