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我不!”
“给我!”
“不,你走开!”
争夺中我看见背后阳台这边的的护栏只有了了几根,不远处还有现成的木杆。换句话说就是,这个护栏还在修建的过程。
而我们和这个护栏的距离不过区区一尺,争夺中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那个镜子虽然小可是锋利极了,流下来的血沾在我的白色衬衫上面,分不清这血是我的还是她的。
“小孩子,你倒底有什么事看不开,我是老师,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我几乎都在手脚并用地想从她手里夺过这个利器。
这镜子感觉都抵在我的骨头了。
她一下子就哭了……
我去,早知道说我是老师就能让她松手我还抢的这么用力干什么。
她一下子手上就没了力气,开始捂着眼睛哭起来。
“呜呜呜……”
我很快用纸巾包好这个镜子,扔到一旁,然后再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递进她手里。
检查过她手腕上的几道被镜子割出的痕迹,不过幸好没有流血。是在表皮上的,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纸巾和血黏在一起后才知道,原来这血是我的。
“我也是好心啊,可是他们没人理解我,他们都欺负我……呜呜……”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你慢慢说,我会帮你的。”
用尽了身上带的所有纸,我把自己的手包的不露出一丝在空气中,打开微信点开谈鑫的那条;三楼,sos。
“就是……呜……就是我们班有一个人发了个qq空间,她的配文是大家一起来加加这个小姐姐。平常我在学校里面,她也会经常和我说话。”
“我就想着,加就加嘛,可是我加了之后她就在她的圈子里面说我偷她好友,说我这种人没几个朋友。”
hat?竟然这么离谱?
“那姐姐,哦不。”我赶忙改了称呼,“那老师去跟这个人说,要他给你道歉好不好?”
小孩子摇了摇头,“不行,她在学校里面认识很多高年级的,如果这样,等你们走了,他们迟早也会欺负在我身上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你管这么多干嘛?”
楼梯的灯亮了起来。
谈鑫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头发都被风吹出了高度。
所以,他是跑上来的?
他的身后也跟来了两个人,没有记错的话,是这家青旅的夫妻,我做入房登记的时候看见过。
那俩夫妻很快就把小孩子拉走,什么也不问开口就是对我一句道歉的话。
莫?
那小孩的眼神都要绝望死了。我赶忙解释道;“我们刚刚在做游戏,没事的。”
我对后面的小孩用好的那只手,打了个手势。“我很喜欢小孩子,明天姐姐买好吃的在来看你。”
这俩夫妻于是连忙说“不用”这种客套话。我只看见他们一旁的小孩以一种希望的眼神注视着我。
救了她,也相当于在救儿时的我。
人散了后,我就想着打车去医院包扎一下。
谈鑫却挡着我的路,我往左,他就往左挡着;向右,他就向右挡着。
真是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学生。
我两手向后交叉着,“你干嘛?”
“你手是这小孩给你弄去的?”
“你怎么知道我手?”
他上下打量着我,“不然你以为别人傻逼啊,一看见你就道歉?”
突然记起来,刚刚争夺过程中我把自己的衣服沾上血迹了。
“她情绪不太好,我上来的时候这小孩在割腕。”
我拿出受伤的那只手看了看,顿生寒意。
“我现在要去医院,你早点休息昂。”
但一秒后就被谈鑫连拖带拽般、进了他的房间。
怎么可以对伤者这么粗暴……
他让我坐在床上,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记得他是全程没有行李箱的呀,难道是上一个客人走了忘记拿了?出于好奇心就问,“你哪来的行李箱?”
“快递送过来的。”
哇哦,江榆到这四千多公里,行李箱还只能寄顺丰,看着也有个26寸的规模,这得多少钱了。
血已经浸透了纸巾,顺着下缘滴在地板上,我有些腿软。
只有无限接近死亡的那刻,我脑中会一股脑冒出许多未实践的想法。
他给我上药的时候,明显的能感觉到一股专业的味道。
手与手之前能明显感觉到男性一方带来的烧热感,慢慢的,这份热传到了我的脸上。
记起之前谈乐怡出事那天,他的手是我包扎的,我当时想着能固定就好。
现在看他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有一些淡淡的痕迹在。
突然想起之前在火车站那次他那副玩笑的笑脸说自己是医生。
……
“你,真的是医生?”我试探地口吻问道。
他整理好医药箱。“牙医。”
忽的勾唇一笑,“听说过一句话吗?”
“嗯?”
“看牙很贵,家属免费。”
我冷笑了几声。“还以为你之前说自己的医生的时候是骗我呢。”
他到了杯水递给我,然后坐在一旁直接躺下去了。
连带着我屁股下面的床垫都震了震。手上的水还在杯子里不停地荡。
……
“那你休息,我走了,谢谢你。”我把水喝光就把杯子扔进了垃圾桶。
“陈晁星。”
我刚走到房间进来的衣柜这,他就叫着我的名字。
可能是房间陈设比较萧条,他的声音又是不带感情、低低的。
所以我就感觉背后冒冷汗一样。
“你长着这么乖的一张脸,老实点听我唱歌不就好了,提早走干什么?”
“嗯?”我没反应过来,这和我长的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想天生长一张御姐脸就能遂愿吗?
“他们都给你鼓掌了,还不算结束表演吗?”
他坐起身,双腿分开,弓着腰,手上转着打火机。“一开始是热场,后面才是正戏。”
“也怪我没说清楚,不应该只说接下来这一首歌。”他喃喃着。
听见话里有台阶,我就赶忙接过,“对啊,所以你要说清楚啊。你说一首就一首,我怎么想得到下一首也是你的。”
说完话后,我就赶忙开了门出来。
不知怎的,自从他叫我全名开始,就觉得谈鑫现在看我的眼神不干净了。
他也不可能喜欢我这种寡淡的性格吧,应该是想趁着这次旅行,好在开学的时候让我多照顾照顾谈乐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