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喜欢就好。墨赫沁珠,我回来的路上想了想,我觉得你该回家了。”萨巴尔说道。
“你是要我走?”她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很显然她很吃惊。
“是的,今晚父汗决定让我和别勒古台叔叔去克烈部面见你们的脱斡邻勒汗。我想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想家了,我正好顺路送你回家也好。”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她低下头望着那幽蓝的牛粪火,手指缠绕着发丝轻声道。
“就这两天吧,我来通知你让你有个准备。”
“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两次帮我。”她低头说。
“不用谢,这不算什么,我们蒙古人和克烈人是友好邻邦,理应互相帮助,你不是也帮助我们了吗。”
“你们和扎达阑人快打仗了,你不怕吗?”她问。
“我每天都做好赴死的准备,难不成敌人还会因为我们怕,而不来打我们吗。”
“你这么年轻老是说死,不吉利。”她抬眼望着萨巴尔说。
“所以啊,我要在开战之前送走你。你一个大姑娘家在这不安全,等回到家让你阿布再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以后好好过日子。”萨巴尔像个老人似得边喝茶边说。
“······”不知怎么了,墨赫沁珠突然哭了,她好像很难过。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萨巴尔有些不知所措。
“没,我只是,应该谢谢你。”她用红肿的手背擦了擦眼睛。
“女人就是女人,跟我三姐一样。”萨巴尔自言自语说道。
“你多大,你三姐多大?”她忽然抬头问。
“我过了年就2岁了,我三姐应该23岁了。”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在哪,你什么时候去找她?”
“她是个住在遥远的长白山里的女真姑娘,从前她救过我的命还帮助我拿回了神药,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萨巴尔说着说着眼睛就出了神,仿佛他又回到了曾经的日子,他跟墨赫沁珠讲了许多当年的趣事。墨赫沁珠在听着的同时,她的眼睛中划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光泽,只是萨巴尔并没有注意她。
“照你这么说,她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女子,是不是这个世上再没有比你三姐更好的女人了?”
“至少在我心里是吧。”
“如果能找到她,你会娶她吗?”墨赫沁珠抚弄着胸前那条长长的狐狸尾巴说。
“当然,我会一辈子好好珍惜她的。”萨巴尔说得很坚决。
“那要多远的路才能找到她啊?”
“从濣难河春天出发的话,估计到夏天草原上花开的时候就到了,不过这一仗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他略带忧郁的说。
“这么遥远的路途,你从前是怎么走的?”她好奇的问。
“我一路风餐露宿,不光要躲避其他部落的敌人,野兽,有时候还要跟他们血战,多亏了我有一颗勇敢的心!”
“你三姐真幸福。”
“呵呵,你到底多大了,我还不知道。”墨赫沁珠在这住了这么久,他从没问过她的年龄。
“我19。”
“你比我还小几个月?我以为你出嫁了怎么也得比我大点,你应该叫我阿哈。”萨巴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叫,在我家乡好多女人16岁就生孩子了呢!”她撩了撩头发说。
“不跟你争辩了,夜深了我走了!”萨巴尔起身放下茶碗告辞。
“你包里的火还生着呢,我给你闷了火种。”墨赫沁珠起身送他走时说道。
“是么,我走了!”萨巴尔笑了笑。
第三天早晨,以别勒古台为代表的十几个蒙古使者带着铁木真汗的信札和礼物,从濣难河营地出发了,萨巴尔领着巴勒虎台、速不台、胡图克、胡森、阿胡儿、那勒等蒙古勇士担任护卫,当然还有墨赫沁珠。
初春的旷野上,一路放眼望去好多地方的雪尚没有化尽,但是马蹄下已经隐隐约约生出了一点点绿色草芽,远远的望去天苍苍野茫茫一片生气。当风拂过青青的地平线时,青草的味道已然很浓了。骑在马上的墨赫沁珠把头发藏进了帽子里,穿了一身男人的蒙古袍显得宽大臃肿了许多,那是萨巴尔以前的一身行头,虽然很不搭调,但是依旧掩盖不住她身上的水气。
“她在你的包里住了这么久,你见过她撒尿吗?”别勒古台把马凑到跟前问萨巴尔。
“三叔,你想撅什么尾巴拉什么粪?”萨巴尔回应他道。
“三叔告诉你,这尿坑滋的深的女人会生儿子!哈哈!”别勒古台肆无忌惮的说。
“你可真有研究,原来天天琢磨这事。”萨巴尔道。
“我要是你,我就把她睡了,送回去干嘛!”别勒古台一本正经的说。
“狐狸老了放屁就是骚!”说罢他将皮缰绳一抖离开了别勒古台,当他不小心看到后面的墨赫沁珠时,却发现她的脸红了。她只定是听见了别勒古台的话,萨巴尔笑了笑转过头打马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