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情书(2 / 2)

飞来 横还 6851 字 2023-05-17

他儿时父母工作很忙,于是家里给他请了一位保姆,那个阿姨曾经对他说,隔壁那家的小女孩儿跟他很像,他们是一类人,贺从云想着,不由勾起了嘴角,看来的确是很像,就连不招人待见这一点也很像。

直到她站起身来,拉上宽大的帽檐,遮去半数的面容,只留给身后的人潮一个背影,相似的高度与身形,再加上走路时的仪态,贺从云现在只更加确认,她就是小尾巴。

知道了她在这所高中,贺从云便不再担心找不到人,这场球赛他发挥的很好,结束之后,他四下随意拉了个人询问,他想,她那么特别,应该随便找个人也能问个清清楚楚。

褚酌夕,高三学美术的,这个学期刚刚转来,性格古怪,不爱说话,听说总是跟校外的打架,还总是受伤,没什么朋友,别人都怕她。

那人的原话如此,却只听得贺从云心头愈加发热,她是来找他的。

贺从云回去以后犹豫了好几天,因为褚酌夕不愿与他见面的念头依旧在脑海中久久不散,直到他再次听见身后有些不稳的呼吸还有沉重的脚步声,他知道,她又受伤了,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架要打啊。

这是贺从云决定鼓起勇气正式见她的理由,他想告诉她,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他也不用她身上受着伤还要日日送他回家。

翌日,贺从云特地出去买了跌打损伤的药膏,一直等到放学,等到人跟上,走过必经的拐角,匆匆把东西放在墙根处,里头还顺带放了一张询问是否可以见面的纸条,只要褚酌夕跟上了,她必然能够看见。

贺从云承认,他还是怂了,他怕他贸然上去她会生气,所以还是先问一问的好。

结果等他再探出头去看时,地上的东西被拿走了,人也彻底消失了,直到贺从云在收发室的大叔手中拿到那个信封。

贺从云的目光带着隐隐的委屈,搂紧了褚酌夕的腰肢,把人儿往怀里带,“你那时不见了,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被我的举动给吓跑了,我后悔的不行,还去隔壁中学找你,可她们说那天之后你再没去过,事后便有人来替你办理了转学。”

“你跑了,我压根儿就找不到你,哪儿都找不到,即便是工作以后利用职务之便,倒是找到几个名字一样的,可我见一面就知道,那不是你。”

褚酌夕失笑,隐隐有些愧疚,那会儿事情发生的突然,而她又不想让贺从云过早掺入三十一尸案的调查当中,于是匆匆离开,最后还是李知遇替她办的转学。

“后来呢?”

“当然是因为你的歌。”贺从云有些隐隐的骄傲,蹭蹭褚酌夕的肩窝,“你留下的这首歌我听了无数遍,早就把你的音色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robbery的歌刚刚大火,商场的店铺里头都会放,我头一回听就知道是你,就是你,只不过网上搜索不到你的资料,也没有照片,藏的严严实实的,我怎么也找不到。”

“张局说你要来市局任职的时候,我其实开心的不行,但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所以我也不敢认你,怕你又被我给吓跑了,可我忍不住的想要对你好,其实我没必要去一趟福利院,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怕到时候漏馅儿了好跟你说,我也是在看见照片之后才认出你的。”

贺从云埋首在褚酌夕颈间,将人紧紧搂着,像是想要就这样将人揉进身体里,嗓音中带些隐隐的哀求,“褚褚,别再走了,你前些天不见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后悔了,又一声不响的就跑了,我怕我又找不到你,每次都是你先找到我的,你一走,我准找不到你。”

褚酌夕轻轻揉着面前毛绒绒的后脑勺,贺从云的头发最近好像长了许多,也没时间去剃,摸着软乎乎的,心都要被化开了。

贺从云抱了一会儿,一双手臂紧紧挎着褚酌夕的腰。

对方大概是给他下了什么蛊了,无缘无故的,他喜欢她的眼睛,喜欢她的鼻子,喜欢嘴巴,也喜欢头发,他不太喜欢她做危险的事,可他愿意替她遮掩,他喜欢她将所有的事情毫无顾忌的讲给他听,他也喜欢褚酌夕在外装的和善温和,只对他一个人显露本性,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褚酌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归根究底,这一切的缘由,大概都是从十七年前,那个站在阳台上穿着碎花裙子,却温和的叫他快些回屋,又匆匆叫住他说,“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好吗?”他没回话,但他抱着怀里的小猫,心里应的是“好”,随后便被她催促着回屋了。

怀里的人儿一个劲儿的揉着他的脑袋,从轻柔的抚摸逐渐演变成了像是在撸一只小狗儿脑袋似的,主谋更是笑的有些憋不住劲儿,贺从云顿时气急,“褚褚!”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褚酌夕只笑的前仰后合,摸摸面前人儿的小脸儿,贺从云从前都太冷了,现下便很好,会撒娇也会生气,实在叫人喜欢。

“贺警官放心,说好了日后要辞了工作跟我走的,我怎么会把你扔在这儿呢。”

贺从云闻声,咬咬褚酌夕的下巴,算是应下了,他了无牵挂,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远离危险,他自然是乐意的。

亲了半晌,贺从云蓦然顿住,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似的捋直了褚酌夕的腰,“你那时为什么总是受伤,虽然他们都说是因为你总跟校外的小混混们打架,可我不信,那些个顶多是拿个刀子吓唬吓唬人的,不敢真的动手,可我那时听你的呼吸,总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有时若不是我刻意放慢了脚步等你,你压根儿就跟不上来,这么严重的伤,怎么会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呢?”

“啊…”褚酌夕不以为然,像是刚刚才想起来似的摸摸鼻尖,轻描淡写的,“我那时要花钱的地方多,就打听到那边的一家俱乐部里有地下拳击场,那样来钱快。”褚酌夕有些心虚,她只能这样说,她总不能说是被陈思守给打的,她怕贺从云现在就能扔下她去找陈思守干一场。

话音落下,贺从云的脸只蓦然一沉,“褚酌夕!”既然是会受伤的,那么必然不是去赌的,而是被赌的那个。

贺从云极少喊她的全名,现下听着,倒是有几分冷面警官的威严,褚酌夕打着哈哈,顺着贺从云的毛,“贺警官放心,我惜命的很,就打了几场,钱一到手我就溜了,离开之后再没打过,真的。”

眼见某位警官先生的小脸儿沉了又沉,依旧不改,褚酌夕只好识趣儿的继续哄着,“我保证,那一个学期我就打了几场,你既然听得出我的呼吸,应该就知道没几次,对吧?”

贺从云抿唇,眉头依旧拧着,面色却好转不少,打黑拳虽然听着吓人,电视剧中演的亦是非死即残,但是事实上死亡率并不高,但危险性依旧十足。

“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下回再犯,就只能把你拷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了。”

褚酌夕失笑,亲亲她家警官先生的嘴角,“没想到贺警官喜欢这种的。”

贺从云愣了一会儿,待回过神来时,便见褚酌夕早已笑的直不起腰来,立马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看来不是我喜欢,是褚褚喜欢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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