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一言,刘进点点头道:“你且回家等着去吧。”
“唯。”上官桀低头应道。
目送上官桀离开,刘进回到家中休息了一番,倒是也无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日朝议,刘进便早早前去了。
到了殿上,刘进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皇帝刘据前来。
没多久,刘据便到了。
谒者指引着众人朝拜,简单朝拜结束之后便开始朝议。
此次由大司农赵过挑头,他将此前刘进所说的粮食最低收购价推行时候的各种要注意的地方,结合自己的一些小建议意见向皇帝刘据和众朝臣进行了汇报。
然大司农赵过刚刚说完,一个儒生便直接站起来对大司农赵过进行质疑道:“大司农,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不颇有几分与民争利的意味,恐行此法之后,我大汉小型粮铺恐有覆灭之灾,届时恐凭空出现一批流民。”
刘进一看此儒生,他还颇有点印象,其人名为陈泰,乃是济北郡人士,一齐鲁大地的儒生竟然学的是公羊,而未学在齐鲁大地更加盛行的谷梁,已经颇为另类了,然其人竟对谷梁派大加诋毁,但不知怎么却深受公羊儒家人物的信赖。
大司农看了此儒生一眼道:“此言差矣。行代田之法便是喻于义!若行此法,定当惠及百姓无算,惠及百姓便是最大的义。
至于你所言,我大汉小型粮铺生计之事,我此前所述已经有所考虑,汝未曾仔细听罢了。”
此儒生听此,败下阵来一阵莫言。
大司农这边刚刚说完,然另外一刚刚从齐鲁大地来入学太学的儒生却轻笑的站起来说道:“陈泰。你也有脸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在济北郡,你家的粮铺开遍了整个济北郡。
此粮食最低收购价格定然会惠及众百姓,然令你等粮铺受损。
你辩驳此便是为了你家族之利!”
众人一听,一阵哗然,这家伙,这短处抓的实在是恰到好处了。
皇帝刘据听此,面色一沉,眼睛盯着那叫陈泰的家伙问道:“可确有此事?”
陈泰一听,支支吾吾,最后逼得实在没办法了,伏地拜道:“回禀陛下,臣家中确有数间粮铺,可是陛下……”
刘据却直接打断了陈泰的话,一挥手:“不必再说了。朝堂之上若都如你这般考虑门户私计,我大汉和还有前途?太学博士仆射何在?”
此时太学的博士仆射在刘据的支持之下早已经由原来的公羊一脉换成了谷梁一脉的了。
听刘据召唤,博士仆射赶紧起身对刘进拜道:“臣在此。”
刘据道:“这等满脑子只有门户私计之人实在不宜在太学就学,你等安排一番,将其革除出太学。”
博士仆射本身便是谷梁一脉的,刘据下达此命令,他自然无有不从,低头拜道:“唯。”
刘进则吃瓜群众在旁边看的是津津有味,无论是公羊还是谷梁,刘进对双方皆没有什么偏见。
但其阻碍了刘进传播科学理念,在刘进看来这便是两学派最大的原罪。
此时有公羊一脉的人见此,发现此前辩论越来越升级的时候也未尝通过朝堂这个平台进行明争暗斗过。
谁知谷梁一脉竟然直接在朝堂之上攻讦公羊一脉的人,揭露公羊一脉人的短。
先由人不仁,定然也不能怪公羊一脉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