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来都是一场误会——”
劳伦斯来到监狱,让看守打开牢门,笑脸相迎地对萨尼尔说。那语气,那状态,叫人感觉痞气扑面而来,像个衣冠楚楚的禽兽,简直像换了个人。
萨尼尔也真没心回应,这几天他被折腾得够呛,监狱靠近海边,牢房里更是阴冷潮湿,断裂的骨头缝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抽搐不已。最开始还有些伤药可以缓解疼痛,后来就消失了,只能靠身体硬抗。
劳伦斯可不是无心的,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些天,城主府放开了对城卫军的限制,也可以到治安局借阅部分档案跟监狱记录。劳伦斯特意要了萨尼尔的,借回来一看,只觉得对他太好了。
厚厚的一摞纸,无数次的关押,与之相匹配的保释,许多刻意弱化的罪名,简直就像贵族恶少,凭着身份无恶不作,让人咬牙切齿。
这在劳伦斯手里还能落到好,于是在劳伦斯的命令下,监狱打扫卫生的次数稍微频了些,尤其是萨尼尔附近的空牢房,泼水泼得多了些,一来二去,萨尼尔就成了这个鬼样子。
不过,劳伦斯可不觉得萨尼尔服软了,这就是个小狼崽子,死记仇,只是觉得对方不好惹,这才摆出这副架势,这恰恰就是劳伦斯需要的。
劳伦斯在前头走,两名看守架着萨尼尔在后头跟着,冲着驻地门口而去。
萨尼尔两腿之间镣铐,不断接触着地面上的石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叫人心生不悦。
直到门口劳伦斯才让看守解开镣铐,这也算他的一点“小巧思”。
这几天的牢房经历加上最后一路的异样眼光,会让那怨气发酵到何种地步呢?劳伦斯拭目以待。
“长官,多谢!”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萨尼尔的前头,原来是血刻帮的老三“斯瑞”,他带着四五个血刻帮成员,来接他出狱。
斯瑞本想让萨尼尔上担架,结果被摇头否定。于是他就从看守那儿接过萨尼尔,也不嫌弃他肮脏的衣服与浑身的臭味,径直架在自己脖子上,背离监狱的方向走着
“回见!欢迎下次再来。”
在他们身后,劳伦斯挥着手,满面春风,用欠揍的语气说着送朋友的话,好像非常乐意再次看到血刻帮的人。
斯瑞就听见萨尼尔紧咬牙关的声音,他拍拍萨尼尔的后背粗声粗气地说:
“那是‘白狮’家族的人,我们不能惹”
斯瑞在其他黑帮的眼中就是残忍、疯狂的形象,哪能知道他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劳伦斯看着远去的血刻帮成员,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回身走入驻地,叫杨派人到老卡尔家通知雷蒙,一边通知手下没带伤的城卫军——今天晚上有事干,不过不用担心,就是体力活,危险程度跟赤着脚在沙滩上拾取贝壳一样简单
等远离劳伦斯后,萨尼尔一双眼睛顿时充满血丝,但他只能把怨气往肚子里咽。他知道“白狮”家族的威名,就算贵族都不敢轻易招惹,而他更加不能。
“那我的人呢?”
“现在很多帮派、城卫军都在盯着我们,保释你都费劲,别人暂时顾不上,他们得蹲一段时间的号子。”
几天发生的事让斯瑞也相当火大,那些杂种竟然真的敢惹上血刻帮,但无奈其他的头领都让他保持冷静,他们已经给萨尼奥发去紧急消息,搬出老大的名头来,这才劝得住斯瑞。
萨尼尔攥着拳头,身体直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气得:
“那两个家伙呢?把我打伤的人,他们是什么身份”
萨尼尔虽然难掩怒气,但是还尚存理智,还知道问问雷蒙两人的身份。
“查不清楚,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两个家伙,只知道他们的名字,那个瘦的叫雷蒙,那个壮的叫d,一个魔法师,一个战士。”
提起雷蒙的名字时,斯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难掩怒气,恨得牙痒痒。
萨尼尔虽然实力不足,性格也臭的一批,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与斯瑞十分亲近,自然清楚他的脾气,一眼就看出斯瑞对雷蒙的敌视。
但是这几天他待在监狱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沉声问道事情的经过。
斯瑞冷哼道,说起这事身上的血气翻涌,竟是隐隐约约出现虚影,可见他到底有多恨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