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与劳伦斯分开，绕着外城走了很远，才回到正确的路上。有不少人跟踪着他，但是雷蒙没工夫对付这些人，没有意义。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雷蒙推开门，看到老卡尔坐在椅子上，口中念着杂七杂八的事项，边念叨边往纸上写。

雷蒙凑近开，上面大部分是名字跟数字，分列在店面、码头、救济院三个大项目下，都是老卡尔要亲自对接的事情，换不了旁人。为了周一能够按时开业，他必须要把这些整出来。

雷蒙从墙脚的箱子里拿出一瓶果汁，轻轻咳嗽后，放到老卡尔身前说道：

“老卡尔，您还是先休息一下，万一累坏了，我跟d可找不到现在这样的工作。”

“马上，解决完这一部分我就休息，周一就要营业了，事前准备的详尽些，就会少很多麻烦”

老卡尔仍旧跟桌子上的纸较着劲，连头都没抬。雷蒙也没有办法，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他忙活手中的事儿。

老卡尔被直布罗陀一路护送，回来的很早，眼见得雷蒙还不在，不由得担心起他的安全。幸好雷蒙想到了这一点，通过怀表跟d联系，让他告诉老卡尔自己很安全，跟劳伦斯在一起谈论工作的事情，稍晚才回来。

老卡尔知道雷蒙是魔法师，也知道魔法师都有些神奇的手段，这才放下心来，找了纸和笔一直忙活到现在，都没停过。

两个小姑娘也懂事，清楚不能打扰老卡尔的工作，乖乖地到楼上读书，而d待在房间中，一如往常地发着呆，时不时看向窗外，盯着血刻帮的探子。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老卡尔停下笔，揉了揉干涩的眼球，看向窗外倾斜的太阳轻叹一声，收拾起纸笔准备做饭。

“诶，老卡尔，这次还是我来吧，您在一旁歇着就行”

雷蒙先老卡尔一步起身，主动请缨接过做饭的工作。

老卡尔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轻笑一声说道：

“孩子，没事的，我还没到不能做饭。而且做菜可跟魔法不一样，灶台上的火焰跟你们魔法师操作的那些绚丽又危险的火球是两回事”

老卡尔开了个小玩笑，众所周知，火焰魔法不能用来做菜。它不能将食物变熟，只能把它们变成一坨黑乎乎的碳。

用魔法领域的语言解释就是，元素在魔网中是稳定的，在被精神力剥离后，它会变得无序而混乱，要经过魔法回路的梳理重塑，才能转化使用的魔法。而持续维持在炙烤食物的水平，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不仅仅是火焰，所有的魔法都是如此，雷蒙曾经异想天开地提出“魔法蒸汽机”的想法，结果被老头子否定了。

元素的不稳定性保证不了“魔法蒸汽机”的实用性跟适用性，雷蒙也觉得如此，毕竟大魔导师像仓鼠似的猛踩发电轮的画面，实在是过于滑稽且不人道。

雷蒙迟疑片刻，好像自己是没有把握，但还是对老卡尔说：

“嗯，很久以前我学过做菜，今天心血来潮想温习一下。反正也只是炖菜，切出块加到锅里就行，至于盐跟火候您在一旁看着不久成了？”

雷蒙确实学过做菜，不过是上辈子，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这东西跟开车一样的尿性，得多开、多练，习惯了就感觉简单，长时间不干手生了就觉得啥也不会。

雷蒙原来就是仅到会做菜的层面，而且在这个世界，他跟火焰的接触就是不死系的火魔法，跟厨房可不沾边，自然心里没底

老卡尔揉了揉自己的手肘，本来不提真没什么，一说起来还真有些酸痛，身上一不舒服人就变懒。他听雷蒙一说，自己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反正有自己把关，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于是便同意了。

“好吧，那今天我只帮你打打下手，希望今天的晚饭不会成为一段难以忘却的经历。”

老卡尔的打趣相当善意，这让雷蒙想起了第一次学做菜的场景。嗯，除了不知道该加多少的盐，何时该停的火，迸起半米的油星，灌满屋子的烟味，情况还是蛮好的，尤其饭桌上气氛很温馨

这样，在老卡尔的指导下，雷蒙从储藏室取出番茄其他蔬菜以及少许干肉，放在案板上开始处理。

雷蒙并不熟悉这个世界的刀，但他有极大的优势，不会因为害怕切到手指而束手束脚，所以还真就勉强使起来了。

得得——得得得，磕绊的声音听得老卡尔胆战心惊，眼睛紧紧地盯着刀口，又不敢出声，生怕雷蒙切到自己手上，那感觉比自己做菜还累。

“哈哈，老卡尔，您可别这么紧张，大不了最多就是个小伤口。”

雷蒙看着老卡尔的样子，不禁吐槽道，不过这么一来手反倒是不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