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骚乱后，城卫军正在收拾残局，跟治安官交涉，将许多黑帮分子押回牢里。

从抢救伤者到控制黑帮、逮捕凶犯，他们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这些年轻人能力足够，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不具有将文件上的‘数字’只视作数字的能力。

这说明他们本就不合格，也幸好不合格

还好，这一幕顺利结束，只有个别黑帮份子死亡，而受伤的市民全都抢救回来，这些年轻人完成了当上城卫军后的第一次考验，而且完成的不错。

在城卫军的驻地，新任的文书官杨高兴地宣布了这次行动的结果，并留下一笔不菲的奖金。

当然，评判标准都是公平的，肩负最危险街区的，救下最多平民，付出最多努力的都获得更高的份额。而某些有“经验”、会看形势的老资历，只能拿着可怜的一点钱。这本来就不是工资，他们既然作出了选择，也该获得了自己应有的“酬劳”。

当然，劳伦斯没有训斥他们，城卫军的老兵很多都有真材实料，只是被原来那种氛围压迫过头了。劳伦斯的“前辈”在首领的位置上待了很久，把这些人折腾习惯了，想让他们改变需要时间，而劳伦斯深知这一点。

这时，劳伦斯不在驻地，没穿那显眼的制式衣服，穿着一身便装，跟雷蒙在某个偏僻的小巷中谈论着计划，看他的表情，对这次行动的结果相当满意。

“我本来以为你会随便应付应付，没想到不仅亲自出手，还替我看顾着，真是让我颇为意外”

雷蒙上下打量着劳伦斯，那便装都是些下等货，价格相当低廉，可就是靠着帅气和身材硬撑出效果，真叫人火大。于是他带着点儿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已经达成了合作，互利共赢才是合作的基础不是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看看城卫军的行动，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一样顾忌到平民的安全”

“那结果怎么样？”劳伦斯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问道，他找到了跟雷蒙这样的人交流的技巧，那就是没有技巧。

“还行吧，你新招的那批年轻人挺可靠，他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雷蒙回忆着他见到的城卫军，有的连制式衣服都穿的乱七八糟，但一个个是真拼命，不由得感叹道。

“几个伤得重，差点没救回来，一个个都太年轻，尤其是几个毛头小子不要命地往上冲，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要不是我在旁边看着，真就出不来了，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劳伦斯说着责怪的话，但是语气明显不是这回事。

雷蒙用看狗屎的眼神看着劳伦斯，颇为嫌弃地说道：

“你这是谦虚还是炫耀？你的嘴都咧到耳根了，连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你要是真觉得他们优秀，就好好保护他们，别把他们当消耗品用

还有人家本来能安逸地混日子，现在跟着你就危险性飙升，来点儿实际的，给人家提提待遇比什么都强，不能老指望着让他们奉献，奉献着奉献着，‘减员’速度就提上来了，保证跟伤亡一样让你心疼！”

这一点自然不用雷蒙多说，劳伦斯没那么蠢，也没那么坏，他轻笑几声，一脸揶揄地对雷蒙说：

“放心，我有安排。不过你确实跟别的魔法师不太一样，也怪不得是窃火者，要是‘正统’抱着这种想法肯定会受排挤，得吃大亏”

雷蒙也就稍微提一嘴，劳伦斯应该不会食言，没有再追着这点不放，一挑眉问道：

“这么说你见识过？”

“呵呵，那肯定，魔法师不都那样吗？除了魔法学徒，基本每个都是一副大爷脾气，平时不见人影，就算到了紧要关头也得求爷爷告奶奶地请出来，哪像你，配合那么积极”

劳伦斯说到这就停下了，表情有些缅怀，明显想起了过去的事儿。

对于劳伦斯的观点，雷蒙也无法辩驳，将双臂枕在脑后，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肯定脾气臭，甭说那些本就出身贵族的魔法师，本身就是贵族的脾气。就说那些出身底层的，没有家世，完全靠魔法天赋吃饭，本来是天之骄子，结果因为资源跟家室原因寸步难行。甚至在学院毕业后，也不得不给贵族当‘狗’，才能继续研究魔法要是你，脾气能不臭？”

“也是”

劳伦斯颇为无奈地表示赞同，即便他的阵营跟贵族对立，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在魔法领域的垄断权，这一点就连王室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魔法人才流失，加入对方阵营。

“不对，如果你觉得魔法师的脾气臭，不好合作，为什么还来找我？”雷蒙琢磨出出不对劲的地方，于是直截了当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