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雷蒙的家伙,上咱们的赌场闹事,弄出一个魔法结界在大堂炫耀,最后还让他跑了,还用‘臭蛋’把大堂弄得臭烘烘的,简直一团糟,只能关门。妈的!要不是爱达丽尔那个女人,我早就把那个家伙宰了!”
萨尼尔听着斯瑞的讲述,掂量着目前的情况。那本就不算大的脑瓜儿从没这么快地运转过,他想明白了,凭雷蒙的魔法水平还有那个壮汉的实力,自己根本报不了仇,只能依靠别人。
于是萨尼尔对着愤愤不平的斯瑞说道:
“哥,今晚咱们就带人弄死那两个人,给咱们报仇怎么样?”
斯瑞怔住了,鼻子都快皱到脑门上了,随后朝着一旁吐了口唾沫,摇头对萨尼尔说:
“我也想弄死他们,但最近确实有很多人盯着咱们,老四跟爱达丽尔告诫我不能再继续惹事,全力防守等到老大回来。现在想想也是,魔法师都有很后台,说不定是哪个贵族,就算是报仇,也得等之后。”
接着斯瑞的眼神变得极为凶狠,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句话:
“而且我最近得防着下面那群该死的小帮派,真见鬼了,平常跟老鼠一样,夹着尾巴屁都不敢放,哪来这么大胆子,真他妈的该死!”
萨尼尔听清楚了,但是他放不下,管他什么形势,自己的仇最重要,他只想说服斯瑞:
“那家伙的身上并没有魔法章纹,穿的也不是特质的魔法袍,我看的很清楚,哥你说那家伙能是什么人?”
“他是‘窃火者’?”
斯瑞眉头一皱,脑中思考着问题,他知道“窃火者”的事儿,但一时没想到竟然有“窃火者”敢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下意识忽略了。
但仔细一想,今天在赌场里确实没看到雷蒙的魔法章纹,事后问起老四,也说不知道。基本所有的正统魔法师都是一样,十分自大,一个个恨不得把章纹别在脸上。而雷蒙
那个魔法师是“窃火者”的概率很大。
斯瑞沉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等我去魔法协会,那里的人肯定对他相当感兴趣,不用我们动手,那家伙下场会相当惨!”
这结果不是萨尼尔期望的结果,他向要亲手报仇,而不是借他人的手干掉雷蒙,必须阻止斯瑞。
“不,既然确认他是‘窃火者’,说明他背后没有势力,最多只有壮汉一个帮手。与其借魔法协会的手,不如我们亲手干掉他,还能秀一波肌肉,震慑别的帮派,宣告我们血刻帮不是好惹的!”
萨尼尔很快想出了主意,临时发挥时,他的脑子一向很灵,这都是常年打猎形成的结果。
“可是那人跟城卫军走得很近,城卫军那边”
斯瑞还是有顾虑,他只是脾气暴躁,容易被怒火冲昏头脑,在赌场就是这样,被敢上门找茬的雷蒙激怒丧失理智,但这并不代表他傻。如果真是这样,他可当不了血刻帮的三号人物。
“在监狱里听到了一些东西,最近黑手会、贵族都在向城卫军施压,他们已经焦头烂额了。况且,因为今天的骚乱,城主府非常不满,态度也开始变化,看样子准备收回城卫军临时管理的部分,哪还顾得上一个‘窃火者’?”
萨尼尔知道今天发生了骚乱,一批一批的黑帮被关进牢里,监狱人满为患,却没想到是与血刻帮之间的冲突。
“消息可信吗?”
斯瑞有所动摇,他看出萨尼尔是想报仇,但真要有这么个机会,他也不能放过。如果能稍微缓解血刻帮的状况,留出喘息的时间,也能应对得更加轻松,也不用这样疲于奔命。
“可信,城卫军里有个新上任的文书官,叫杨,一个新上任的毛头小子,冒失到将文件塞到口袋,让我瞅见半边,上面就是这么说的”
萨尼尔说的话半真半假,混杂着自己的一些猜测。在牢里,他的确看到了文件表面的字,只是城主府的一些警告,远远到不了不满的程度。可是他现在根本顾不得,一门心思想报仇。
见斯瑞蠢蠢欲动,萨尼尔知道就差临门一脚了,于是痛哼一声,作出强掩疼痛的样子,不好意思对斯瑞说:
“哥,有酒不?最近在牢里喝的水都是发臭的,嘴里也没个味,喝点好受些。”
萨尼尔的话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斯瑞本就拿他当自己的弟弟,一直宠着,现在这样凄惨他不能接受。
斯瑞转身吩咐手下,要他们去买最好最烈的朗姆酒,随后对萨尼尔说:
“你受苦了,等喝完酒,我带人给你报仇!”
萨尼尔低下头,尽力掩饰着自己的表情,他真的成功了,此时他在心中狂吼着。
“雷蒙!d!他们要付出代价!还有老卡尔!那帮家伙都该死!什么码头,什么虚衔贵族都无所谓,他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