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有些人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普世价值观来衡量他们。
加德纳对于享有独栋住所、专人服务的珍妮佛并没有什么抵触心理,甚至还带着两人份的伙食直接去了警局的看押处。
青菜、鸡腿、松饼,说到底这里并不是监狱,关押在这里的犯人通常只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动用了某些关系,他们吃的东西和加班的警员没什么区别。
瑟雷斯并不在这里,伊文思婉拒了加德纳带来的食物,都是些老熟人。
不过无论是对加德纳,或者说珍妮佛,伊文思脸上都写满了抗拒。
然而她并没有找来警员将加德纳从屋中赶出去,显然早已得到了指示。
和劳埃德说明的一样,红色的女孩,伊文思放在桌前的档案说明了她即将在一个月后度过自己二十三岁的生日。
“你来早了。”
刚把鸡皮拨下来的加德纳有些惊讶于珍妮佛会先向他搭话,伊文思女士也立刻打开了自己空白的记录。
“我们似乎没见过面,珍妮佛小姐,不过还请让我做个自我介绍,加德纳·多诺万。”
“加德纳·多诺万…”默默低声重复了加德纳的名字,至少是想要认真对话的姿态,“你来早了加德纳,应该是我去…”
戛然而止的话语,顺着珍妮佛同样似被鲜血染红的瞳孔,加德纳也看向了自己上衣的内袋。
那封被留在书房抽屉中的黑色信件又施展了它的魔力,钻进了加德纳的衣兜。
“你现在不应该收到它的,你不应该收到它的!还给我!!”
染血的指甲猛然从监牢中探出,夺向加德纳持信的右手,信件还是被折叠起来的状态。
加德纳不为所动,他早先计算好了二人间的距离,对方根本触碰不到他。
嗯?
“还给我!!!”
一分一毫,珍妮佛的双手不断向着加德纳延申,深红的衣袖被撕扯出裂痕,其下洁白的皮肤也逐渐渗出鲜红的颜色。
“回去!回去坐好!”
伊文思手中的警棍没有起到任何威慑作用,即使它的落点不止于监牢也一样。
上前一步抓住了珍妮佛的手腕,加德纳制止了她的自残行为。
“我可以把它给你,只要你肯解答我几个小小的疑惑,如何?”
不带停顿的,珍妮佛立刻把信件抢了过去。
虽说只是一瞬,加德纳看到了她点头的动作。
等到珍妮佛把整封信件给咽下去后,加德纳识趣的递上了被伊文思拒绝的餐点,这次珍妮佛同样没有拒绝。
不过伊文思扣下了餐具,好在珍妮佛对此并不介意。
将涂抹着蜂蜜的松饼塞进嘴巴里后,珍妮佛又盯向了还举着警棍的伊文思。
“可以给我们留一点私人空间吗,伊文思警官。”
“这不可能,多诺万。”接二连三的被女士用眼神怒瞪可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体验。
“那我只能离开了。”
放下自己的那一份饭盒,加德纳拿起了被放在桌旁的手杖。
“这里是警局,要离开请便。”
等瑟雷斯退休后,这位未来的警长一定会跟兰迪很合得来的,当然日子也会难过不少。
推门而进的瑟雷斯打断了二人的争论,最终面色不快的伊文思先一步离开了看守室。
“好久不见,警长。”
“我可一点不想见你,每次都是大麻烦。”
没有坐在椅子上,看来瑟雷斯并不想久留于此。
“你不过是例行公事,对我来说才是麻烦。”
“我是来问你,赫伯特身后的人是谁?这一次又是哪位大人要插手我的工作。”
瑟雷斯的声音压的很低,也不知道是因为伊文思还是珍妮弗。
“你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好吧,瑟雷斯,这是你退休前的最后一次了,威廉·杜瓦,希望能看在我如此坦诚的态度上,等伊文思接手后让她对我宽容点。”
没有答复,但熟悉瑟雷斯作风的加德纳知道这就是对方给出的答复。
不作否认往往便是种无言的授权,临走前瑟雷斯还带走了刚被他撕掉的审问记录。
“警长,为什么要让一个特殊监管人员单独和和嫌疑人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