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韩颜臣倒也理解,毕竟十方要是愿意说,自然早就告诉自己了,但没说,必定也有他的缘由,因而韩颜臣也就没问十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到了十方身边,低声说道:“兄弟,眼下是大好机会,正好可带碧桃妹妹上山洗毒。”
十方心里也是这么个心思,因而便冲金凤卧雪问道:“二位姐姐,可真是要带我们上那九千尺菊花台吗?”
金凤卧雪早就等不及要带十方上山,只是不敢主动催促,这时听十方询问,便齐声回道:“我们自然是请十公子上山。”
说完,左面那女子又多加了一句:“眼下日近黄昏,夕阳彩霞之下,恰是菊花台一天中最美的时光,十公子快随我们上山,且不可错过了这等良辰美景。”
右边女子更是满面红晕,眼润秋波说道:“只可惜那时我们却不能在旁服侍,真让人好不甘心。”
十方压根不知道这金凤卧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也没心思问,只想赶紧带着碧桃上山好洗掉身上的土妖气。
因而十方也没推辞,回道:“既然如此,二位姐姐快些带路,领我们上山。”
哪知道十方这般一说,却见二女又同时摇头说道:“这却不行,我们只请十公子您一人上山,他们可不能一起去。”
“什么?”十方闻听就是一惊,“为什么只能带我一人?”
“这个公子到了菊花台自然就明白了,尤其是她,我们是绝不会带她和十公子您一起上山的。”
右边女子说着,伸手指了一下碧桃。
碧桃一听人家只能带十方上山,可不带自己,也是一脸尴尬,噘着嘴可怜兮兮地望着十方,说道:“十哥哥,是不是因为方才我摸了那两个坏人杨柳花粉,她们生气了,才不准我和你一起去的吗?”
十方一听,这不让碧桃上山,光自己去洗有个屁用啊,关键是要给碧桃洗去妖气,因而急忙回道:“二位姐姐,实不相瞒,我和我妹妹从小可就是干什么都要在一起,从没有分开,还望二位姐姐开恩,哪怕不让我上菊花台,只要能让我们到曲院风荷体会一下这闻名遐迩的隐凤泉即可。”
十方这话一说,金凤卧雪更是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碧桃,只不过二女看碧桃的眼神可不像看十方那样既好奇又暧昧,眼中都带有深深的敌意。
左边那女子盯着碧桃,又向十方问道:“十公子,她到底是你什么妹妹?我们两个可清楚,十公子你并无兄弟姐妹,这却是从哪里来的妹妹,还能和十公子您从小就在一起?”
而右边那女子更是语气不善说道:“十公子,就连我们姐妹,都没福分来亲身侍奉您,就凭她,哼,说句不好听的,她跟在您身边啊,那可大大失了公子的颜面。”
十方怎么听不出来二女明显一直是针对碧桃,心里也莫名其妙,心说这说的都哪儿跟哪儿啊,但又不敢当面顶撞二女,生怕得罪了她们,万一人家不带自己上山,到时候难不成真要硬闯吗?
故而十方虽然心急不已,表面上却依旧求道:“二位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二位姐姐真要不同意我妹妹跟我一起上去,那我也就没上去的必要了。”
金凤卧雪听十方这般一说,也都有些发愣,之后二女相互低头嘀咕了两句,左面那女子这才说道:“要是如此,那我们却做不得主,这样吧,有劳十公子稍待片刻,容我先去请示一下主人,再做定夺。”
说完,又冲右边女子说道:“你留下来服侍公子,不可怠慢,更不准胡言。”
右边那女子却是恶狠狠瞪着碧桃,头也没回说道:“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乱说话,真是,丑鸭子还敢比天鹅,真是自不量力。”
碧桃也不知道这二位姐姐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满怀敌意,但也知道如今是要求人家,人家同意,自己才能和十方一起上山,故而大气也不敢出,只好低着头怯生生缩在十方怀里。
那女子一看碧桃如小鸟依人一般,紧靠在十方怀里,脸上更生怒气,又忍不住说道:“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两条腿是摆设吗?就不能自己好好站着,非要靠在十公子怀中吗?”
她这话一说,十方也是面红耳赤,眼角又恰好看到旁边韩颜臣慌忙抬手捂住了嘴,一脸的肌肉抽搐。
原来韩颜臣这会儿心情也早松了下来,尽管也有些丈二和尚,但却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这才赶忙伸手捂嘴。
而旁边还跪着的夏荷仙子和众婢女更是头都不敢抬,连那舍官也缩在后面,低着头是既疑惑又忍不住好笑。
之前十方倒是让夏荷和众婢女都起来,别再跪着了,但因为金凤卧雪不答应,说她们得罪了十方,让她们跪着都算轻的了,等回头再好好跟她们算账。
所以无论十方怎么说,夏荷和众婢女是死都不起来,十方也只能无奈作罢。
这时碧桃又听人家这么说自己,更觉得羞愧难堪,急忙就从十方怀中逃了出来,一转身,又躲在十方身后。
十方也觉得这气愤太尴尬了,就想转移话题,便冲金凤卧雪问道:“姐姐,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就不知道姐姐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
那女子本来气哼哼瞪着碧桃,听十方一问,脸上的表情登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刻满面春风般回道:“十公子有什么疑问就尽管问,除了不能说的以外,能说的都会告诉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