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应宪忸怩笑着,曲着身子,朝温颐斐揖礼,“诶嘿嘿,二公子。”
温颐斐挑笑,“嗯。”
神色一转,招呼金默说,“打。”
半盏茶的时间石应宪挨了金默斋等人好几阵拳打脚踢,石应宪被打的眼角泛红,缩着颤抖不停。
温颐斐移步蹲在石应宪面前,手拍在石应宪脸颊上,笑容带着浓郁的挑衅意味,“嗯,你爹啊?敢参我哥?”
“哎哎,哎。二公子,二公子。。。”
温颐斐是欺负软的奉承硬的,林汝洵往日在太学也没少受温颐斐讽刺挖苦。
石应宪艰难笑了笑,“二公子,我一个庶子,我在家哪能说得上话啊。”
温颐斐笑道,“你一个庶子?石连晦不就你一个儿子吗!”
温颐斐扬扬下巴,还要打,曹玹珩在吃西瓜,“行了行了别打了。”
只听屋里炸开一声瓷杯碎裂的脆响,瓷片四散飞溅。
都没看清是谁砸的。
屋内屋外少顷安静。
林汝洵说走。
金墨斋躬身对林汝洵滑稽揖礼,“哎,哎,林公子,林公子别怪罪。”
金墨斋脑门拱起两道褶子,看林汝洵双臂交叉架腿垂眸充耳不闻,又看温颐斐温颐斐只微笑,看张蘅潇,张蘅潇是不管。看曹玹珩,曹玹珩放下手里西瓜,“嗨,滚吧滚吧。”
金墨斋立马带人出去。
这时候又进来一个赵希谕,赵希谕估计酒喝了一半,甩甩头,愣在原地,“二公子,回来了?”
林汝洵瞥一眼,“让他也滚。”
温颐斐笑嘻嘻扬了扬头,“你也滚。”
赵希谕垂眸笑着点点头,摇摇晃晃出去。
林汝洵问温颐斐,“还玩太学里那一套呢?”
温颐斐对此番话语十分不屑,“朝里那堆长翅帽儿,玩得不是我这一套?”
林汝洵锁眉,“你带着酒走,要喝去你府上喝。”
他看温颐斐还不动,提手里刀赶人,鸡飞狗跳。
夜。
丰禾坊,温宅。
曹璇珩已在院里置办好了桌子,开了两箱酒坛,他点头笑道,“镇江名酒。第一江山。”
温颐中站在房门前朝林汝洵招招手。
林汝洵说,“我喝不了酒。”
温颐斐皱眉问,“他说什么?活不了多久?”
张蘅潇,“他说他活不了多久。”
曹璇珩,“为什么活不了多久?”
林汝洵,“聋了!我说我喝不了酒。”
张蘅潇问:“为啥?你又在用药了?”他同温凛成亲那天,简直叫宾客各家公子受灾,温颐斐都是被人拖着送回温府的,他俩还有精神大半夜折腾到西湖泛舟。
曹璇珩知道温颐斐要做什么,懒得挪动。
林汝洵同温颐斐入堂屋,瞧屋里有女人的胭脂水粉,张蘅潇不进寝室。
温颐斐与林汝洵行至寝室,看地上扔着女人的褙子。
床榻之上,一女子蜷缩在被窝里。
林汝洵心知高柔在温颐斐手里,这女子却不是高柔。
他识了识,骤然耳边似有金铎轰鸣嗡嗡杂响,这是杀千刀的金国公主。
林汝洵压低声音拿气音几乎怒不可遏,“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你在金陵搞就算了金陵的人护着你你还敢把她带回来?”
温颐斐扯一张笑脸,笑意中带着得意。
“她听得懂吗?”
温颐斐摊摊手,“不懂吧。她病了。这,她这身份特殊,我也不敢找大夫。”
林汝洵焦头烂额抬眸眼含愠怒,不耐烦质问道,“你温家也不缺亲从大夫吧。”
正好你通医术,你给她诊诊。
林汝洵也看她病得可怜,搭诊半晌,脉象纷乱,滑脉。
他震骇万分顷刻抽手,“什么东西啊?她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