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这真是个噩梦。陈思成从床上醒来。他的心噗噗直跳,刚刚的噩梦他仍有些惊魂未定。他缓了缓,然后下床,开始一天的生活。今天,这一个月里最特殊的日子,他要改变平时浑浑噩噩的生活状态,去好好休息一天。
要过那样的一天,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老板打电话请假。他拨通老板的电话,向老板请假。老板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老板心想:
“昨天他请了假,今天竟然还要请假!这厮是不是不想干了?”
老板问他:
“你怎么回事?昨天请了假,今天还要请,这个月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他笑笑,说:
“一瓶龙窖纯酿(一种非常贵的酒。”
老板一听,顿时就乐意了。老板是个馋酒的人,这点他深知。老板笑笑,说:
“好说好说。你也是,事多不往月末弄,现在弄多不好。”
他平淡地说:
“抱歉,给你这边造成麻烦了。我这个月的工钱”
老板很大方地说:
“照样给你开。”
他笑笑,说:
“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老板答应了一声。
“行!”
陈思成心里:
“其实,那瓶酒的价钱起码是我两个月的工资,这样的交易是很亏的,但为了这一个月只有一次的不平凡,我还是咬咬牙当了个冤大头。虽然我的存款还有很多,但钱都赚得不容易,岂能乱花?这是我在许多年轻就养成的习惯,攒钱,不乱花钱,把钱用在正地方上。”
跟老板请完假,陈思成就开始这普通又快乐的一天。做一顿像样的早饭,找机会偷偷吃几个西红柿,被发现了不要紧,他拉着发现自己的监视者一起吃。所有的监视者在吃了他的东西之后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没吃早饭就来盯着他了。饿着肚子来工作,见了吃的肯定会嘴馋。
陈思成:
“好吃吗?用再来点黄瓜吗?”
监视者:
“不用了。我吃点面包和西红柿就行。”
陈思成:
“慢点吃,别噎着了。”
监视者:
“嗯。”
吃过早饭,他先去料理小花园里的那几盆花,对于他来说花是神圣的,优先要照料这些花花草草。
陈思成:
“小花儿们!来,浇水了。”
浇水时,陈思成注意到其中一盆花开放了,不知是何时开的。见到花开,他欣喜万分,成就感伴随着喜悦涌上他的心头。对于种花人来说,种下种子是期待,护理鲜花是快乐,见到花开是幸福。
陈思成:
“诶!我才注意到,这花昨天开过了?诶呀,真是可惜。昨天晚上开的吧,可惜错过了。要是能在花开时给它拍一张照就好了。”
这份幸福值得他去分享,可他只能分享给屋内其他的花。
虽然他拍不到花开初开时那一刹那的绚丽,但他拍到了花开许久仍亭亭玉立的坚毅。这盆花正正好好是他养到开花的第十盆花,依靠他自己的双手,种出的这盆美丽的话。那个园艺大师并未帮助他,这算是他的一种进步了。
“亲爱的,我终于从一个园艺菜鸟进阶为了园艺入门者。这是我自己栽种的鲜花,它已经盛开了。这是第十盆了。我激动得都不知说些什么了。我真希望能跟你分享这份喜悦,可你在天上你在天上应该看得见的吧。”
陈思成看着眼前盛开的花朵,不由得深情说道。这时候,监视者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拿来了一条毛巾。
监视者:
“她会你而骄傲的。”
他感动地一笑,接过监视者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按照规定,监视者不该跟他有互动。但监视者本人被这个痴情的男人给打动,监视者有理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偷给予他几分善意,就像他吃西红柿一样偷偷。
然后他再收拾屋子,他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特意将那个特殊房间也收拾了一番。
陈思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喘了几口气。打扫屋子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陈思成:
“呼!真累啊。只是一天不收拾,屋里又多了这么多垃圾。”
监视者走到他身旁。
监视者:
“很真实,在以前家里没有保洁机器人,我也得像你这样。”
陈思成:
“我要也有个保洁机器人就好了。”
监视者:
“你可以买一个,那东西稍稍有点贵。”
陈思成:
“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干干活锻炼身体也挺好的。”
最后他带着一份好心情离开家,随处走走。
与往日的休闲日不同,这次他在一处公园散步的时候,意外遇到了冥河使者。他并不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威严感十足的高个子提灯者是冥河使者,他以前压根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冥河使者向他递出一份邀请函,他接过来一瞧,发现是来自黄泉旅行团的邀约,邀请他去郊外的废城区里见什么东西。
陈思成:
“嗯?邀请我去那里干什么?”
冥河使者:
“黄泉之列车,相居其处,有司列车者欲可得而见也。”
陈思成:
“啊?啥意思?黄泉列车?那是啥东西?”
冥河使者:
“比至,便知之。予但过携一物,其详问汝人。”
陈思成:
“啊,这。你这话我听不明白啊。”
冥河使者:
“汝行便是。”
说完,冥河使者穿过他的身体,如幽灵般消失了。陈思成张望了一下周围,没找到冥河使者的影子。他一脸困惑地看向手中的邀请函,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会邀请自己去那样偏远的地方。出于对危险的考虑,他回家将魔剑取来,随身携带。之后,他就按照邀请函上的位置去到了郊外的废城区。
与此同时
在废城区之中,一列造型古怪的列车停靠在废弃火车站站点旁。废弃站台上站满了准备上车的灵魂,它们准备奔赴黄泉;列车内也站着几个灵魂,它们是来接亲友入黄泉的。现在列车还未打开车门,距离列车发车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灵魂聚集在列车旁,各自念叨着自己生前的遗愿。这其中有多数是对家人、朋友、感情与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得。
站台上是很热闹的。灵魂与灵魂之间在沟通、交谈或讲述自己的故事,这样无阻隔的谈论令每一次灵魂谈话都异常的愉快。当然,并不是所有灵魂都这样文静。有的灵魂在打闹,有的灵魂在乱跑乱动,有的灵魂干脆唱起歌或是跳起舞,当着所有灵魂的面表演才艺。这样的热闹丝毫不亚于活着乘车的乘客。无论是生是死,站台总是个热闹的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灵魂都是无罪的灵魂,因为有罪的灵魂早已被冥河使者超度。按照常理,不该有这么多的灵魂在站台上等车,因为黄泉列车只是来接那些未能顺利坠入冥河的灵魂。可今天一次性来了这么多的灵魂,想必不是爆发了战争就是冥河那边出了事。
在站点对面的休息区内,两个神秘人与列车长见面了。
这两个神秘人身着一身带黑树枝的黑皮刺客斗篷,腰间挂着一把闪烁着淡蓝色光辉的刺剑,面带一个有着大树条纹的面具,看起来甚是神秘。他们的斗篷上还有着一个褴褛的披风,披风上留有大叔组织的图标。这两个神秘人见到列车长后,都摘下了各自的面具,撂下了各自斗篷上的帽子。这两个神秘人一个红发一个蓝发,看着有种莫名的搭配。两人的肤色相近,有种亲兄弟的感觉。
列车长见到他们二人,高兴地拍了拍手。随即,列车长背起手来做出庄重的迎接姿势,迎接这两位到到来。
离别(黄泉列车列车长:
“恭迎二位。我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我们这边可出了不小的乱子,还请你们得鼎力相助啊。”
瑞恩(大树守卫:
“我们二人前来寻你,正是来向你问个清楚状况。”
星北空(大树守卫:
“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离别:
“现在,冥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冥河结“冰”了,一层薄冰覆盖了大面积的冥河,那层冰拒绝着一切。大量灵魂无法进入冥河转世投胎,大量灵魂被迫开始在世间流浪。死亡被夺去一半,越来越多的活尸出现在这世界上。灵魂在脱离肉体后会很快就走向死亡,灵魂中的源质将会坠入冥河重塑魂体而转世。可冥河拒绝了一切,只有少数的幸运灵魂可以进行转世投胎,冥河铸造的平衡被打破了!这导致了魂循环系统的直接瘫痪!”
离别:
“最为可怕的是,那层冰还在不断凝结,冥河即将被这层冰完全覆盖。”
瑞恩:
“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离别:
“暂未找到,冥河使者仍在调查。”
瑞恩:
“除此之外这还会导致什么?”
离别:
“根据我的推断,这应该会导致深渊之灵的暴走。深渊之灵镇守在人间与冥河的入口,大量的灵魂聚集在冥河入口附近,必然会引发深渊群系的动荡。我猜,那位被遗忘的深渊之神:恒律太玄魂皓渊遥游应该会苏醒过来。到时候,灵魂的循环模式将强制发生一小段时间的转移,由深渊暂时接纳那些流浪灵魂。”
星北空:
“现在流浪灵魂基数达到多高等级了?亡灵的基数呢?”
离别:
“流浪灵魂基数已经达到n级,亡灵基数还只是s级,但这基数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庞大了!”
星北空:
“糟糕,这样下去魂循环系统将会走向崩溃的。恐怕到时候死亡将是永恒的,一旦死去就是永世不得轮回。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瑞恩:
“我们大树组织还能招募一些强大灵魂,也能接收一部分的流浪灵魂。魂世界的魂之树还很蓬勃,能接纳很大基数的流浪灵魂。可这终究是缓兵之计,但是起码还有些作用。”
离别:
“我们的黄泉列车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将灵魂送入冥河,勉强可以雨点均沾,让每个区域的流浪灵魂一部分回归冥河。不过这样的效率根本赶不上死亡所造就流浪灵魂的速度,很快流浪灵魂将充斥整个世界。”
离别:
“若魂循环系统彻底崩溃,那么这个世界将迎来终末。掌管死亡的死之龙定会夺去所有生命的死亡,让每一个生命都活在永恒的地狱之中。因为那样可以减少泛滥的流浪灵魂。同时新的生命也将无法诞生,越来越多的无魂活尸将会泛滥在这个世界上。那将是末日!”
瑞恩:
“大树组织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大树的根连着地下的冥河水,冥河完了,魂循环系统完了,大树会死亡的,我们大树组织也将灭亡。我们时代守护魂循环的平衡,保护灵魂最后的乐园。若有人要夺去这些,我们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星北空:
“这事关重大,关乎存亡。我们大树组织有必要介入此事,令为非作歹者付出惨痛的代价。熔炉的火焰将焚尽那些人的肉身、精神以及灵魂。”
瑞恩:
“我们大树组织很快就会展开行动,开始调查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们绝不会让大树死亡。大树母亲的光辉赐福着每一个生命,我决不允许有人熄灭那道光。”
离别:
“欢迎你们大树组织介入此事。我们冥河之民们万分感谢你们的协助。”
瑞恩:
“不必客气。冥河水滋养大树,大树根巩固冥土,我们是一家人。团结一心,共同应对困难。”
冥河之民和大树组织在此联合。瑞恩和星北空与离别握手,代表大树组织与冥河之民达成盟约。
这时,列车管理者不欲跑了过来,着急地说道:
“离别!有英灵要上车。”
离别两眼放光,惊奇地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快,速速带我去见它。”
不欲和离别飞速跑离了这里。两个大树守卫见了,好奇地跟了上去。由于不欲和离别跑的速度惊人的快,两个大树守卫根本追不上。于是乎,他们两人就站在一个看清站台的地方静静注视不欲他们。
不欲和离别来到英灵面前,与英灵聊了很多事情,然后英灵点了点头;接着他们又聊了一些东西,英灵就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这时,逝心、断情、怨悔和寂狱四人抬着一个造型华丽的棺材走了过来。不欲和离别一见到这个棺材,瞬间就懂了一切。一旁在站台上清点魂数的灾祸清点完要上车的灵魂后,嗅到了专业的气息,他转头一看,不欲他们正准备欢送英灵上车。灾祸一瞧,这样的事怎能少得了他,他急忙跑了过去。
离别抱起英灵,将它轻轻地放进棺材里,接着将棺材板盖好。离别、不欲、灾祸、逝心、断情、怨悔、寂狱七个列车工作人员站在一起,顿时化身七个专业丧葬人员。他们用最专业的的目光审视眼前的棺材,用最标准的站姿宣告对英灵崇高的敬意。死亡如风一般吹起他们的领带,环绕着金耀的光辉爬上他们的脊背,周围的空气冷如冰雪曝如霜,但温情弥漫,刺骨的寒冷中不乏温情。
离别:
“兄弟们各就各位。”
七人整齐的踏地,步伐如一。
灾祸:
“向死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七人齐刷刷地低头,惊人的默契。
不欲:
“准备起棺,送英灵入列车。”
离别变出一根金黄的手杖拿在手里,接着不欲等人走到棺材前,一把将棺材扛起。专业又喜庆的音乐奏响,一场送别英灵的葬礼就此开始。离别背着音响、拿着手掌走在抬棺队伍前面,不欲、灾祸等人扛着棺材走在后面。在喜庆的音乐之中,不欲、灾祸等人扛着棺材跳起了欢送的舞蹈,在音乐的节奏中迈着轻快的舞步,在离别的带领下前进。
寂狱:
“兄弟们,走!”
专业团队走过站台,路径上的灵魂统统给让开了道路。喜庆的音乐感染了站台上的灵魂们,它们当中的小部分都不由得卡着音乐的点拍手。本来热闹的站台现在变得更热闹了,灵魂们在喜庆的音乐中都开心起来。灵魂们再次感受到活着时的幸福与快乐,热闹中潜藏着几分伤感。这样的景象引得两位大树守卫鼓掌夸赞。走向黄泉的道路本该是悲哀,但在这里却是开心的乐园。
在一旁,拿着邀请函的陈思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那七个长相怪异的人扛着棺材在站台上跳舞,而且还时不时对一旁挥着手。陈思成陷入沉思,陈思成非常不理解他们的行为。
陈思成:
“诶?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陈思成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觉得还是上前问问较好。于是,他带着好奇心走上站台,走向了抬棺的那七人。这时,在一旁的大树守卫注意到陈思成的存在,出于警惕与好奇,这两位大树守卫上前去拦住了陈思成。
瑞恩:
“喂!你是干什么的?来这儿做什么?”
陈思成:
“我是受邀请来到这里的。就是你们两个邀请的我吗?”
瑞恩:
“完全没有这回事。”
陈思成:
“啊?那这邀请函”
星北空:
“我知道了,是黄泉旅行团那帮人邀请你来吧。”
陈思成:
“对。但你怎么知道。”
星北空:
“我猜的。”
陈思成:
“猜得真准。”
瑞恩:
“既然是他们邀来的人,那我们就不必插手了。准备撤退吧,星北空。”
瑞恩动身就要走,陈思成伸手拦住了他。陈思成见他面熟,总觉得从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名字。
陈思成:
“诶!别走着。”
瑞恩:
“怎么,你有事吗?”
陈思成:
“我们是不是从哪里见过面?”
瑞恩:
“见过面哦!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印象。你是不是叫齐”
陈思成急忙开口打断他的话。
陈思成:
“对对对。你知道我是谁就行,别把话说出来。”
瑞恩:
“那时的偶像,想不到我竟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巧了。”
星北空: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是不是从哪里听过?”
瑞恩:
“怎么,这又让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星北空:
“想起了一点。不过我失去的记忆还很多,现在有的也只是碎片。”
陈思成:
“对了,瑞恩。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妹子去哪了?”
瑞恩:
“妹子?你说莉莉呀。这个吗自从被人打了脑袋,一觉醒来来到冥土之上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她。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应该过得挺不错的吧!我猜的。”
星北空皱紧眉毛,他的身上泛起了苍白色的灵魂之息。一些白色发光碎渣吸附到了他的身上,慢慢渗入到他的体内。那是他灵魂的残渣,储存了他全部的记忆。
星北空:
“莉莉,莉莉?莉莉是谁?不对我好想认识这个人,她好像是我生前一个比较重要的人。”
瑞恩猛地一个转头看向星北空。瑞恩的眼中有光,其中包含希望。
瑞恩:
“你也认识她?那你跟她混得怎么样?”
星北空:
“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有关她的一切了。”
瑞恩:
“那可真是可惜。你要能回想起有关她这个辣妹子的事,那你可得跟我好好说说,我非常想听。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她的故事了。”
星北空面露难色。
星北空:
“到时候再说吧。”
瑞恩:
“齐”
陈思成瞪了瑞恩一眼。
“实我很好奇一个事情。之前我曾看到你身旁常常跟着一位棕色头发的女孩子,可在突然有一天那个姑娘消失了,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她。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陈思成旧日的伤痕隐隐作痛。
陈思成:
“我她丢了,我把她弄丢了。”
瑞恩:
“现在找到了吗?”
陈思成:
“也许没有”
瑞恩:
“老哥,那你可不能放松警惕呀,得赶紧找着她。”
陈思成:
“我会的”
这时,星北空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星北空:
“瑞恩,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瑞恩:
“什么事?”
星北空:
“我们为何不试试用熔炉的火来融化冥河的冰呢?”
瑞恩:
“对呀!熔炉的火可是比龙焰都牛逼的火,区区冥河之冰肯定不在话下。你这小子可真聪明!没白把你从废墟里救出来。”
瑞恩突然一把拉起陈思成的手。这时,冰冷刺骨的寒气顺着瑞恩的手慢慢爬上了陈思成的手臂,陈思成不禁全身寒毛直竖。那种感觉,仿佛在触碰死亡。瑞恩冲着他露出笑容,他也露出微笑回应。
瑞恩:
“很高兴见到你,齐实我很敬仰你,你在心中就是个妥妥的传奇。”
陈思成:
“英雄?我办的那些事怎么能说是传奇呢?罪人还差不多。”
瑞恩:
“不用这样贬低自己,齐实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你的的确确就是个传奇。因为你做到了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一己之力震惊了整个世界。”
陈思成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微笑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高兴。
陈思成:
“至于那样吗?”
瑞恩:
“怎么不至于呀?那样传奇性的行为,给我十条命我都做不到。”
陈思成感到了久违的一丝慰藉。
瑞恩:
“还有一件事。”
瑞恩放开了陈思成的手。
瑞恩:
“你不该成为‘烟火’了吗?为何今天还能出现呢?”
陈思成:
“那是个秘密。”
瑞恩耸了耸肩,笑着说:
“那就当它是个秘密吧。”
瑞恩用肘怼了怼一旁苦思的星北空,星北空回过神来。瑞恩对星北空使了个眼色,星北空领会,点了点头。星北空拿出大树圣印记,随后使用圣印记在身后召唤出一道黑色树枝构成的大门。这道门名为:“廿八魂门”。
瑞恩:
“齐实到点了,我们两个得回去处理事物了。再回老兄。”
星北空:
“再回,先生。”
他们两个转身正要走,陈思成叫住了他们。
陈思成:
“喂!先别走着。”
他们两个停步,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思成。
瑞恩:
“老兄,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思成:
“你们知道卡娜铃兰的灵魂去哪里了吗?”
瑞恩:
“你知道她?!哦,谢天谢地,终于碰上个认识的人了。”
陈思成:
“她的灵魂怎么了?”
瑞恩:
“哎呀,那可就是苦恼事喽”
星北空:
“她的灵魂拒绝回到冥河,因而流浪在人间。但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魂体破碎而回归冥河。哦!我忘了冥河现在出问题了。”
陈思成低下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又问了个问题。
陈思成:
“那岚儿的灵魂呢?”
星北空:
“岚儿?岚儿是谁?”
陈思成:
“齐天岚,一个大约几个月大的孩子。”
瑞恩和星北空对视了一眼。
瑞恩:
“齐天岚?你见过吗?”
星北空摇头。
星北空:
“没有,没见过。”
陈思成叹了口气,很失望地摇了摇头。
星北空:
“他是你什么重要的人吗?”
陈思成:
“无可奉告。”
星北空:
“好吧。——那你还有事吗?”
陈思成:
“没有了。你们离开吧。”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瑞恩和星北空穿过廿八魂门,回到他们的世界。廿八魂门很快就消失了,化成无数枯叶。看着眼前消失廿八魂门,陈思成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陈思成细细回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总觉得这话里面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陈思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列车旁,见到了那七个抬棺材的怪人。此时,英灵已经随棺材上了车。这七人正在列车旁休息,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七人齐刷刷地看向身后。见到陈思成后,这七人顿时进入警戒状态。陈思成拿出了邀请函,那七人中的离别上前迎接他。
离别笑着说道:
“你终于来了,x6。”
陈思成一脸疑惑地问:
“什么?”
剩下那六人聚到陈思成周围,用一种奇异的眼光审视陈思成。陈思成环顾四周,发现这六人以不同的姿态面对他这位特殊来宾。
逝心抱起膀来,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金色的锁链缠绕在他的双臂之上,逝心犀利的双眼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那道光仿佛可以击穿一切,任何谎言与伪装都是无用的。
逝心:
“这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给我们增加好一票业务的6?”
灾祸握紧双拳,一副躁动的样子。他的脖子开始燃烧,他的头颅在火焰中焦黑如炭,无数战斗的火花正从他的眼中迸出。
灾祸:
“看起来是位隐藏的高手啊!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心头,看着是与常人无疑。可我嗅到了!这点衣服可盖不住你身上蕴含的强大力量。”
陈思成听得一头雾水,他不解地说:
“什么?”
寂狱露出奇异的笑容,一排锐利且洁白的牙齿也随之露出。一把把黑暗之剑刺出它的皮肤,
寂狱:
“你身上携带着一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武器。我看出来了,你非常的危险。虽说6的危险指数不足n,但我感觉到你具有匹敌n的力量。”
断情将手伸进自己西服内,拿出一颗猛烈燃烧的地狱之心。地狱之心燃烧所发出的光芒映照出陈思成的痛苦,他黑色的死神之心中残存几分洁白正在裂解着他的心,无尽的黑暗正在与光明正在博弈。
断情:
“你仍藕断丝连,不肯继续前进,不敢正视过去,不愿接受现实。你需要为你的心进行清理工作,最好是一把火烧掉那些痛苦。这样你才不会痛苦地活着,这样你才不会驻足过去。”
这些话语戳中了陈思成内心。陈思成非常疑惑,为何他们能知道自己的过去?旧日的伤痕隐隐作痛,痛苦令他不安。他明知故问道: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不欲拿起小金天平对着陈思成比划了一下,天平倾倒了,是不公。见到结果后,不欲快速收起天平,同时表露出一脸同情的样子。
不欲:
“你的影子很痛苦,我猜你也是一样。你遭受到的苦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因而不会有人理解你的痛楚。你身上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你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生活的斩刀已经将你肢解,是你最后的信念让你没有分崩离析。你若没有犯下那样的罪孽,你也可以以英灵的身份归入冥河。”
怨悔摆弄了一下它的利爪,它轻轻一挥手撕裂出一根根黑色的丝线。丝线联结在一起,慢慢地构成了一个人的形状。丝线继续联结,这个人的形状越来越扭曲,最后变成了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怨悔摇摇头,苦笑了三声。
怨悔:
“你还是不够成熟呀。过去的一切仍在束缚着你前进,似锁链一般拴住你的四肢。无尽的怒火还潜伏在你的心中,似野火一般永不熄灭。您吞下了仇恨让它与真实的你共生,你盲目地憎恨使你失去了信仰。你在欺骗自己,你所憎恨的是这个残酷的世界。而不是某个集团、某个制度、某个人。”
陈思成面露难色,旧日的痛苦再次席卷他的内心。他们几人的话就跟刀子一样刺痛了他的内心,他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又增上了几道伤疤。陈思成想抬起手来示意他们一下,让他们别再揭他的伤疤。可莫名的压力压住了他的手,他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手来。但好在他们六个只是说了一句就不往下说了,这给了他脆弱又敏感的心灵消减伤痛的机会。
最后,离别开口了。
离别:
“6,你为何表情这么痛苦。”
陈思成:
“没事,我只是有些头疼。”
离别:
“因为失去,你才这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