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山墓主人拥有虚影，那是人家自己本事，而猿翼山墓主人能够存在，却是得到了卞瑶荷帮助，可这个杻阳山墓主人何德何能？

“不，杻阳山墓主人并无虚影。”猿翼山墓主人并不同意卞瑶荷的观点，并且给出了自己的论据，“但凡虚影出现，皆是借用封印阵法之力，而封印阵法随各条山脉铺开，每条山脉最多支撑起三位墓主人有其虚影。鹊山山系这边已是有招摇山墓主人、我以及箕尾山墓主人，不可能会有第四个存在，不然鹊山山系节点便会崩溃。”

这话倒是不假，虚影出现是要借助山海，而山海界中山海皆是作为封印阵法的一部分，均匀存在于整个空间中，虽说墓主人皆是可以取用以创造虚影，但到底还是强者优先，并且当山海到达临界值时，这些强者就会出手阻止其他人取用。

确实，在成为仙神后，他们都从心中找到了绝对的善良，本不应该这么做才是，但这种善良其实是山海对他们的束缚，但当他们化身封印节点时，这些束缚全部消失无踪，于是恶再次出现在他们心中，并且较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因为他们此前一直是纯善的面目，所以明白怎样的表现能够欺瞒别人。

然而，让许多墓主人不解的是，为何卞瑶荷能够保持自身的性格呢？难道对于她来说，内心并不存在所谓的“纯善”吗？

这个问题无人能够回答。

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卞瑶荷决定前往杻阳山一探究竟。

鹊山山系是个山系，这并非一句废话，因为“山系”这种存在不同于“山脉”，前者所横跨的区域有时要远远大于后者，就比如说鹊山山系，其中招摇山与堂庭山是一座山脉的两座峰，相距倒是不远，因此堂庭山这边人才能听说招摇山那边关于迷毂的传说。

但猿翼山却与堂庭山拉开距离，中间差不多能够容纳大洋此岸版图中的一个较大的省份，再从猿翼山到杻阳山则又是不下于前者的距离，而鹊山山系有着十座山，所横跨的区域差不多相当于整个大洋彼岸的国土面积，而这却只不过是山海界南山部的一支。

杻阳山乃是鹊山山系第四山，与五六七八四座山作为鹊山山系的不大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存在，但不大重要不等于没必要，对此瑶荷向来是很不理解的，而钱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最后只能是说道：“我带你去杻阳山看看，或许在那边我就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为什么你连不知道怎么解释都能这么坦然说出来啊。”一旁的猿翼山墓主人颇有些无奈，她发现钱凉在面对瑶荷时，总是不忍说些谎话来欺骗她，似乎当年就是因为一番谎话而导致了瑶荷成为孤儿。

瑶荷当然很是清楚为何钱凉会这般对自己，但她从来没有因为钱凉对自己好而提出过分的要求——真要说起来，对于钱凉来说，这世上就没有难事，连分割界面都只不过动动手而已，还是那句话，只要有钱凉陪在身边，她就已经非常满足了，剩下的不过是偶尔满足些好奇心以及尽力去保持现状。

这次钱凉提议要带她去杻阳山，她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并不希望猿翼山墓主人跟随自己，于是暗中对猿翼山墓主人使个眼色，而已是被瑶荷威逼过的猿翼山墓主人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能略有些不情愿地对钱凉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打扰你们师徒两个了。”

说罢，不等钱凉挽留自己，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钱凉意有所指地叹息着说道：“又是何必如此呢？我终究是要沉睡的，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