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说给自己听吗？

不，他只是在感叹吧，对吧？

瑶荷暗中安慰以致于说服自己，事实如何到底无人知晓，钱凉不肯明示，带着瑶荷前往杻阳山。

杻阳山与前三山大有不同，规模上来讲仅次于首山招摇山，赤金和白金几乎都裸露于山表，而山林较之前面三座少了许多，动物也就只有个鹿属，更不要说这座山里竟还流出一条河来，被当地人称为宪翼水，水中有种龟叫做旋龟。

来到杻阳山后，钱凉总算明白这些不大重要的山为何会出现，并且作为山系的必要部分存在，那是因为——

“就像这杻阳之山，其山貌倒是与前三山大有不同，其余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其中山海算是比较少的，又跟其他山距离比较远，但是瑶荷你可知道如何分出山系来吗？”

如何分出山系？

这种事钱凉当然有讲过，瑶荷永生不会忘的：“山海出自于混沌中，因此不断想要让这片大陆回归混沌，于是大能力者移山填海制造阵法以阻挡这趋势，最终阵法一条支路中所有的山聚合起来被称为一个山系。”

说到这里，瑶荷瞬间明白钱凉是要告诉她什么：“分开来看，这些山说来都不大重要，也就招摇山、堂庭山以及猿翼山山海多，所以显得更重要些；但放在整体来看，其实每座山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没错吧，师父！”

看到瑶荷晓得自己要表达的含义，钱凉想要笑出来，只可惜从方才他说过那番话开始，心里就是一阵阵沉闷，仿佛在提醒自己那番话有问题，莫非又是自己失去的记忆在“作祟”？

没有在钱凉脸上看到预料中的笑容，又见他处于愣怔状态，瑶荷稍稍有些慌神连忙上前摇晃他的胳膊，撒娇般说道：“好了，师父，就不要说那么多了，好不容易到杻阳山来，我们就要去好好欣赏这边的风景才是，要不然不知这样景色还能保留多久。”

这番话中的含义钱凉都是晓得，因为自从人类开始掌握山海之力后，原本只能屈居一角的人类走上了开发整片大陆的道路，之前说过，招摇山那边已是建立了人类的城池，堂庭山也是快了，幸而猿翼山和杻阳山这边地形不利于建造城池，不然现如今也逃不了。

但历史是向前的，钱凉也不会阻止车轮的前进，但感慨与感伤还是偶尔会有，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