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一天后，大洋彼岸的队伍总算返回，不过可以说是伤亡惨重，几乎有半数都被判定为死亡，而在了解到恶鬼可能会同化尸体后，宁双向大洋彼岸询问尸体的处理方式，结果大洋彼岸给出的回答是，因为没办法回收，只能暂且将那些尸体留下，等到有机会再行收尸。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对于这种事，牟致蓬其实早有预料，并且已是做好准备，“如果说我们都没办法解决那些敌人，那么大洋彼岸的机动队自然也不可能。而如若是要保存最大力量，那就只能放弃收尸。我反正是已经做好打算，就算尸体没办法安葬也没有关系，只要不会拖累这些弟兄就好。”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如果连你的尸体都见不到，那岂不是非常可怜？”想到之前自己与牟致蓬交谈时所产生的怀疑，刘瑞决定就此试探一番，看看牟致蓬对待“家人”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听到他这么说，牟致蓬沉默些许时间，而后坦然笑着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既然已经是来到这里，就要做出更正确的选择，太过感性的话不太适合干这种工作。”

他的这种态度，真要说起来并没什么不正常，可刘瑞就是觉得很不对劲，于是在牟致蓬外出上厕所时候，他向其他机动队队员问道：“你们就都不打算回家看看家人吗？还是说因为保密的缘故，你们不能透露自己的消息给家人？”

听到他这么问，很快就有人给出回答，似乎早已组织好语言：“其实吧，我们也不大想让家人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毕竟我们的工作实在太过危险，如若是跟家人联系太过紧密，说不得就会对家人的正常生活造成影响，毕竟我们要对付的那些家伙可没什么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没有就这番话展开聊下去，刘瑞察觉到这些人在隐瞒着什么，可是明明自己也是山海局的一员，为什么他们就不肯向自己敞开秘密呢？难道他们依旧在怀疑自己的目的？

他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之前看过的小说里主角的所作所为，顿时有所领悟——

他们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害，但却将自己当作有害物来防范，而防范这种有害物的最好办法就是将有害物留在身边，并且进行监视，这样就算有害物有所行动，也还是在他们的掌控中，然后在监视的过程中，自己的身份如果没有问题，就会从有害物转变为可回收品，尽而才真正成为“同志”。

而且看他们的表现，显然是不打算隐瞒这种考核，所以刘瑞不打算对此有过激反应，只是卞瑶荷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你真的以为他们是故意如此吗？要知道，你刚刚才救了他们的命，他们对你还有感激之情，如若是你猜测那般的话，他们也该有歉疚的情绪产生。但没有。”

没有歉疚吗？

他们都并非是冷血动物，当他们撒谎的时候，就算脸上隐藏很好，但内心还是会有波动，可卞瑶荷并未察觉到这种波动，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们并不是在说谎，当然，牟致蓬是在说谎，不过不能确定是否是上级对他的要求。

那么，这些机动队队员都是拥有家人，也就是说此前钱凉的说法有问题，不，这并非是钱凉疏忽了，刘瑞很快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钱凉遇到的皆是招摇山墓主人所挑中的人，而这些人都跟刘瑞一样没有亲近之人，而现在则很有可能存在其他仙神利用自己的力量来创造能力者。